姚岸一怔,不可思议:“徐英?”
蒋拿走下床,赤身步向姚岸。烈烈光线下健硕肌肉泛着隐隐约约的油光,走几步后油光消失,只余迫人的压力。
他沉声开口:“你只要告诉我徐英在哪里就行了。”
姚岸猛然忆起徐英家中的速溶咖啡和茶叶罐头,还有那张高额存折,她咽了咽喉,哂笑道:“你在我身上下这么多功夫,就为了打听我老师的去向?”她嗤了一声,说道,“她在旅游,一直没联络过,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蒋拿眯眼笑了笑,“姚姚,你总喜欢四两拨千斤,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在窃听你的手机,该明白我不是在逗你玩儿,我要你说实话。”
姚岸也笑:“我说实话你却不信,既然你一直在窃听我的手机,难道不知道我真的没联络过她吗?大学班里的都知道她在旅游。”
蒋拿点点头,“对,你编的,所有人都相信。”
姚岸嗤笑:“偏偏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打开衣柜拿出衣裤,蒋拿截住她的手,“乖姚姚,我不会害你,你难道不好奇那天你喝的是什么咖啡?你告诉我徐英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答案,包括那个游戏的谜底。”
姚岸看也不看他,使劲儿抽出手,冷冷道:“抱歉,我已经没兴趣了,你自己玩儿吧!”
蒋拿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掰过她的身子,笑不达眼底:“马上说,或者在这儿多呆几天。”他捋了捋姚岸的长发,漫不经心道,“我怎么可能放开你,你注定要陪我玩儿!”
后头的小楼里有人高歌,还有人喊“一顿不吃饿得慌,床上吃来最是香”,最后一个字有些破音,已然声嘶力竭,众人大笑,一声高过一声。
蒋拿撂下一句:“我给你去拿饭”,说罢,转身锁门离去。
姚岸立刻冲上前去拧门把,不敢置信的连晃数下,拍门喊:“蒋拿,蒋拿!”
外头却无声无息,分明是艳阳高照,却寒如霜降。
姚岸呆愣半响,立时拿起手机恢复出厂设置,消去了被窃听的危险,又打电话给姑父,急急问道:“姑父,你今天出车了吗?”
姑父奇怪道:“出了,刚刚装了货开出来。”
姚岸忙道:“你到李山中路的货运公司这儿停一下。”
挂断电话,她马上换上衣服,推开窗户朝下探头,空调外机安装在右下方,离地距离有些远,不过再往下还有一台外机,金属框架比二楼的要宽一些,一旁还有裸|露在外的水管,姚岸咬咬牙,背上包爬了出去。
她双手扶着窗框,小心翼翼的踩到了外机上,两脚踏实后蹲□,扶着框架将腿伸向水管凸起的位置,手也渐渐挪了过来,稳住重心后再朝下面一层的空调外机前进,慢慢的终于站稳,她轻轻一跃,落到泥地上。
乌云突然悠悠的覆掩住骄阳,小虫乱飞,草木静止,一动不动,泥土的味道愈来愈明显。
蒋拿提心吊胆的躲在楼侧的大树后头,见她平安落地,呼吸才重新恢复,咬牙切齿的暗骂:“臭脾气,不要命了!”
眼见姚岸冲出大门,蓝色的大货就停在柏油路上,他忙转身跑到一辆金色的小车旁,缩手缩脚的坐进窄小的驾驶座,立刻发动驶出。
姚岸气喘吁吁的跳上了大货,直喊“开车”,姑父踩着油门急急离去,边盯着路况边紧张问:“姚姚,出了什么事儿了?你不是在南江吗,怎么……怎么在这里?”
姚岸拧眉道:“我有点儿私事,姑父,你回头别告诉我爸妈。”
姑父担忧道:“上次我就没说,不过姚姚,你年纪还小,姑父担心你被人骗。”
姚岸笑了笑,轻轻道:“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已经被骗了。
货车驶向南江市,姚岸掏出手机,想了想又不放心,借了姑父的手机打电话去戒毒所,问道:“我阿姨还在吧?”
那头护士笑道:“当然在啊,要不然能跑哪儿去。”
姚岸松了口气,“那就好。”她迫切的想立刻见到徐英,确定她平安无事,问出所有真相。
货车渐渐驶离李山镇,已经行至高速,天空突然响雷,“轰”的一声砸下巨石,刺眼的闪电随之而来,劈路斩风,滂沱大雨犀利而至。
蒋拿紧跟货车,透过雨幕仿佛能见到高垒的货物前方,坐在车里头的姚岸。他一只胳膊架在车窗,摩挲着下巴轻笑:“急性子,臭脾气。”
姚岸惯耍小聪明,可事及至亲,总会失去理智,不顾后果,她不愿说实话,蒋拿便让她直接去做,一切尽在他的预料。可他又觉得烦躁,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蓝色大货在暴雨下冲淡了颜色,朦朦胧胧望去,距离越来越远。
驶离高速,货车突然停在了路边,蒋拿猛地放慢车速,停在一旁的路口。
姚岸翻出车里的雨伞,姑父说道:“我送你去坐车不就行了。”
姚岸笑道:“不用,别耽误送货,我先走了啊!”
跳下货车,水花立刻溅上了小腿,姚岸冲去前方路口打车,同姑父挥手告别。
淅淅沥沥的雨水总也遮挡不尽,姚岸在路口站了半响,盯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胳膊已举得麻木。又一个红灯变色,姚岸缓缓放下胳膊,垂头盯着积水的路面,小溪汇向排水沟,枯枝烂叶和垃圾都被冲刷聚拢,被迫推行坠向阴暗的地下。
她终于冷静下来,蹙眉犹豫。
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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