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横竖京里要见,就,就没留信……”
“你说什么??京,京里要见?慕大哥要带你进京??”
“大哥?关大哥何事?”静香一头雾水,“是我自己买通了那婆子悄悄、悄悄往京里走的。”
承泽一愣,不得反应,似是通了,又似大不通,“你……你进京做什么?”
“我……我想亲耳听你说……”
“说什么?”
“说你……当真不要我了……”
看那恨得发红的眼睛突然痴怔怔呆住,人好半天不醒神,静香有些怕,“承泽……承泽,我,我其实……”
猛不防,他狠狠压在了她肩头,一身的苦卸尽,牙关咬,忍了又忍,终是哭出了声……
她的心一刻就碎了,抱着他,听他像受了天大委屈、不依不饶那么伤心,她直恨自己,怨自己,怎会如此不省事,累他这般心疼,这般牵挂……
这男人哭竟也似小孩子,哭得狠,哭得痛,好一会儿功夫才呜呜咽咽止住,却又不知是臊了,还是还有气,就是不肯抬头。静香不催,只轻轻抚着他的背,“承泽,承泽……”
又别扭了一会儿,这才鼻涕眼泪一脸地抬了头,一开口,瓮声瓮气的,“那怎么,怎么慕大哥他们也不见了?”
“怎么是不见了?”静香拿了帕子仔仔细细地给他擦着,轻声解释着,“老姨母病沉,头里来信说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娘亲挂记,大哥就陪她去探望。……早我几天走的。”静香没好说其实是她怕哥哥阻拦她上京,硬忍着等他走了自己才动身。“倘若知道你要回来,我定是不会走。”
哭得眼睛疼,可这伤心、苦闷都抖落了个干净,承泽此刻只觉清爽,抱着她握了她的小手在唇边,“那人不是我遣回来的,当时正逢河南和大宁都司到京师操练,我根本就无暇离开营地。一回来才听说老太太快到了,赶紧迎出京,谁知竟是偏偏不见你……我,我还当是……”
听他又哽了声,静香心酸不已,这一场罪她受着倒还好,却是把他吓坏了。这一回误传,她只当他负了心便伤心得想死,可他却以为她死了,这痛,她又怎及得万一?
见那眼中的泪水落,悄无声息淌过苍白消瘦的小脸,承泽好是心疼,“刚才都赖我,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你。这般景况,你还信我,还知要往京里去寻个究竟,可我,我竟是小人心辜负你……”
静香再忍不住,埋进他怀里,哭道,“我不是……我恨你、怨你,听旁人一句话就当是你负了心……”
“静儿……”
“是桓儿,桓儿说要我信你,说谁都能不信,可咱们不能!”
“嗯?是么?”承泽哑着声笑了,“这小子长大了,还真是撑了回事。我走的时候他死命拉我,我竟是一字不肯听,如今想来真是错待他了。”
“承泽,我,我……”
承泽低头轻轻吻住那泪声,喃喃道,“你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只求……别丢下我……”
“小姐,热水!”
两人正是你赔不是我赔不是,你侬我侬不知该如何心疼彼此、如何尽诉衷肠,小丫头脆朗朗的一声算是把这缠不清的情话打断……
见荷叶儿进来,静香立时觉得羞臊想赶紧挣开怀,可那一个却是怎么都不肯放手。这半天做梦一样,此刻别说是被这贴心的丫头看见,就是现现的庞将军来了,他也一时不能应。
这抱着又哭又哄的场面落在眼中,小丫头虽是脸热却也当真没觉得怎样,想着总比一个人对着冷夜流泪强,遂只作不见,弯腰放下热水桶,正正经经道,“二爷,刚才小二说给你的客房安排在前院儿正堂屋里,一并的碳盆和热水都送过去了。”
见承泽只管低头抱着她全不理会,静香轻声劝,“一路也累了,去歇着吧。”
“我就在这儿歇。”
背在昏黄的灯光里荷叶儿狠狠剜了一眼那腻歪喃喃的二爷,“店家说封了火,最后这一点子热水了!”
“我已经洗漱过了,”静香松开他的手臂走过去,“这水也够了。”
荷叶儿一听,这是明着要留下他了,心里不服,“可是小姐,你得暖暖脚……”
“哪就冷得如此了。”随口应着,静香俯身张罗那热水。
“静儿,我来!”承泽赶紧接了。
脸盆里倒好水,静香又拿了自己的手巾来,低头仔细给他挽了袖子,“看这张花脸,好好洗洗。”
“嗯。”
见这一对人儿只顾得彼此哪还容得旁人如何,荷叶儿嘟了半天嘴也只得泄了气,转身出门又去把承泽房里的热水拎了来。
一进门正看到一幕,一个手中情意绵绵轻沾浅拭,眼里除了他,天呀地的都不见;一个闭着眼享受,像是一杯老酒下肚醉得云里雾里不省事。荷叶儿羞得赶紧低了头,心里嘀咕,擦个脸么,竟是这般形状!羞不羞?!
“小姐,来,暖暖脚。”荷叶儿将老木盆盛好水端到了床边。
“说了不必了。”
“小姐!你……”
荷叶儿尚不得再劝就冷不妨被人拉了手腕往门口去,“哎!我,我还要伺候我家小姐暖……”
将人端端掩出门外,承泽又低声甩了一句,“下雪了,路滑,别再往外跑了啊!”耳听得荷叶儿恨骂了两句无法,气恼得通通跺着脚走了,承泽这才笑着将门闩好。
“你看你,总是和她斗气。”
“那丫头向来没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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