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三顿时觉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只听那紫衣老鸨话锋一转,道:“不过──後院柴房里倒是还关了几个不听话的,你们若有有兴趣,就随我前去看看罢。”
柴房倒还算干净整洁,角落里有几个衣衫破落的男子蜷缩着,身上都有不同的鞭伤。紫衣老鸨吩咐着他们抬头,花十三这才将几个人的容貌一一看了个遍。其中有一个约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斯文秀气,书卷味很浓,气质雅致出众,只是他眼底有丝倔强不驯,偷偷泄露了他的心性。
“你叫什麽名字?”花十三看着那男子轻声询问。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如何。
“他叫云落。”紫衣老鸨见有望将这个瘟神送走,连忙讨好的赶紧告知他的名字。
花十三回瞪了那老鸨一眼,忍不住蹙眉道:“我问他话,你不要打岔!”
“是!是!”
花十三回过头,又温声问:“你识字吗?通不通音律?”
那清秀男子起先是愣了一下,目光里仍然满是戒备之色。他盯着花十三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从她眼里看到任何的不怀好意。於是,他点点头:“会!都会一点!”
他的声音很是清越,花十三满意地点点头,指着那清秀男子就对紫衣老鸨道:“就要他了!”
紫衣老鸨眉眼顿时一亮,当下就乐不可支的笑了:“这个原来也是我们这儿的摇钱树,既然您看上了,就一百两银子卖与您了。”
“一百两?”花艳娘惊呼着叫了出来。这也太贵的离谱了吧?想当年她买下花十三的时候也不过就花了十三两银子,而眼下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年老色衰,性格又难以调教,不然怎麽会被囚在这柴房里?这老鸨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贵倒不贵。只是他身上带伤,免不了回去还要修养,耽误一天我就损失不少钱,加上汤药费什麽的,总要算在你头上的吧?毕竟人是你打伤的,去这去那的,我看就三十两吧。”花十三不疾不徐地缓缓道来。
紫衣老鸨的脸色顿时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这,这……”
花十三冷笑了一下,挑眉问道:“怎麽?不卖?”当下就故作可惜的咂了咂嘴巴,转身对着花艳娘道:“既然不卖,那我们就算是白跑一趟了,反正我们只是买个会唱曲的,不如咱们再去别家看看。”
说着,花十三拽着花艳娘作势就要走,那老鸨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顿时就急得跺了跺脚,追上花十三连忙道:“哎,别走啊,我卖了还不成吗?”
花十三这才露出个胜利的笑容,顿住了脚步。紫衣老鸨迅速去取卖身契去了,花十三赶紧与花艳娘一道把那个被唤作云落的男子松绑了。
“你们真的只是要我唱曲?”云落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花十三问道。他暗自思量:由始至终,这里的局面全部都是她主导,就连那精明的老鸨都在她手下吃了闷亏。这女子,一定不简单!
“没错,老实告诉你,其实我卖身的时候才卖了十三两,是不是啊艳娘?”花十三忍不住揶揄起花艳娘来。
花艳娘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讪讪笑着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念念不忘的!”
龙霖面色一动,看着花十三那轻快地笑脸,忍不住想着当初她卖身的时候,究竟是怀着怎麽样的心情?如果初遇之时就能将她稳稳护在身边,那麽她就不会遭受了这麽多的苦难了。想着想着,他的心,又开始微微泛疼了。
云落重获自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朝花十三“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了。
花十三吓了一跳,连忙退後了几步缩到龙霖怀里。
“求姑娘发发慈悲将我那苦命的弟弟也一同赎了带回去,我实在舍不得他一个人在这狼窝里遭人践踏!云落此生愿为姑娘做牛做马,绝不食言!”说着,云落垂下头就狠狠磕了下去。
花艳娘眼疾手快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青楼里,脸面是妓子们的招牌,若是破了相又或是伤到了脸,都是最要不得的。
花十三思量了一下,反正今天银子带的足够,多买几个也无妨。“好吧,他叫什麽名字?”
“雨落。”云落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报出弟弟的名字。
正说话间,那老鸨就捏着张契约进来了,那脚步焦急得生怕花十三会突然反悔似的。花艳娘接过卖身契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後就去掏银票。
“慢着!”花十三出声打断了花艳娘的动作,紫衣老鸨浑身顿时一滞,以为她真的要反悔。不禁望着花艳娘手里的银票,心下暗暗叫苦。
花十三数了数柴房角落里余下的三个男子,心下顿时就有了主意。她接过银票数了数,正好两百两,她一股脑的将银票送到紫衣老鸨面前。“云落还雨落,还有这三个,两百两我全买了。”
紫衣老鸨一听她点名要雨落,当下就不舍地吸了口冷气,但是转念一想能将这几个难调教的老家夥统统送走,省心又省事。这下他不敢拿乔了,当下就喜滋滋地接过银票揣在了怀里。“成交。”
花十三将余下那三人也都松绑了,带着大夥先出去领雨落去了。花艳娘与紫衣老鸨一起取卖身契。见了雨落花十三才发现,这个少年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
暖香阁离乱花楼比较远,龙霖只好租了辆马车来,把五个男子安顿在另外的马车里,而他们则乘坐着自家的马车,缓缓朝乱花楼驶去。
“一下子买五个人,钱到是没有多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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