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地越到她身前,“你陪我睡,我伤口不好弄。”
她被他缠得烦了,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骗子!
“我是真的疼。”他指了指背部和膝盖,“骨头都快散了。”
“……”
“一人一床被子。”
“……”
“我不碰你。只是晚上若是出事有个人照应。”他端详着她的面部表情,故意激她,“你比儿子还幼稚。”
听到这话,李绮橙终于松下来。她看了他一眼,走进房间里,去衣橱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铺好。
席晔一路跟着她,在卧室门口站了会儿,又往浴室去了。
这厢,正在收拾床的李绮橙无意间看见脚边垃圾桶里的纸巾。她现在笃定他在这张床上干过那档子事儿了。这下,李绮橙连闻着空气的味道都有点别扭。
总觉得有淡淡的膻腥味儿……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将这些想法甩出去。
席晔洗漱完毕就进卧室了。他瞥了眼她脚步的垃圾桶,见她神情木木地站在床边,就知道这小哑巴又在想些什么。
他也不戳穿,脱了衣服就上床。由于背部伤得最重,席晔只好趴着睡。春天虽说没了那渗到骨子里的寒,却是最容易受凉的时候。李绮橙见他裸着个上身,便把旁边的薄被拖过来,替他盖上。
手还没撤回去,就被男人给捉住。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放到嘴边吻了下,低笑:“傻妞。”
这么容易就受骗上当了。
她讪讪地抽回自己的手,往床边挪了些,扯过被子盖上。李绮橙翻了个身,心想他现在身上有伤,应该不会做出逾矩的行为。他要是敢,她就拿台灯砸他。
由于白天奔波实在太累,来回坐了颠簸的汽车,李绮橙没过两分钟就睡下了。
席晔缓缓撑起身,单手抚过她的发丝。
“你的确傻。”他没头没脑地这么来了一句。
……
李绮橙属于睡得比较沉的那种,而且不是每晚都会做梦。今晚,她却做了个很奇怪很羞人的梦。
梦里,一直有一根大棍子矗在自己面前,后来,她像哈利波特那样,骑上了那根棍子,在山川大地上自由地飞翔。可那根棍子却不安分,一直不停地动,她摇摇晃晃地,气得拍了一下它。
“你给我安分点!”梦里的她,是会说话的。
后来它果然安分了。
她继续骑着它翱翔,游遍了自己没去过的地方:沙漠、大海、森林……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海上起了阵阵波涛。李绮橙掉进海里,身体一阵抽搐,大口大口地呼吸。
咦,棍子呢?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李绮橙发现垃圾桶里又多了两张废弃的餐巾纸。
席晔早就去上班了,西瓜也被司机接去学校。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醒来,恍惚得紧,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起床后,□却异样得很。李绮橙敏锐地感觉到——姨妈又来了。
她赶紧跑去厕所,却发现家里没有备用的卫生巾了。匆匆垫了些纸巾,她抓过钥匙就往外走,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商店买卫生巾。
这个场景何等相似。上次她也是出去买,最后还差点出了岔子。
李绮橙走到电梯前,伴随着“叮”的一声,席晔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刚疑惑来着他怎么没去上班,电梯门缓缓打开,李绮橙又窥见了一处淡绿色裙角。
昨天在电梯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和席晔并肩站在一起。脑海里有一根弦突然绷紧了,她僵直在原地,听到那女人问:“阿晔,你的伤口好些了没?”
声音温柔又掺了焦急。
“……”席晔没说话,朝李绮橙身上淡淡瞥了一眼,便踏出电梯。漂亮女人紧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高跟鞋和地面发出的声音撞击着李绮橙的心脏。她攒紧衣角,垂首。
这时,她想起席晔昨天的话——
李绮橙,要是我娶了别的女人,你高兴么?
原来他不是开玩笑的。她叹了口气,等到电梯下来后,僵硬着脚步踏进去。
到了便利店,李绮橙在货架旁转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害得店员怀疑她是个小偷。最后,她灰头土脸地拿了两包卫生巾去结账。结账时,收银员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她尴尬地撇撇嘴,出了便利店。
现在不能回去……李绮橙提着黑色口袋,慢吞吞地在楼下的早餐店旁边转悠。这里地段好,物价都贵不少,吃个早餐她都望尘莫及。口袋里的只有十来块钱,李绮橙便在花坛旁边坐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她往左边望去,见到一辆车从小区的车库里出来。她认得,那是席晔的车。
她仔细瞧了瞧,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堵在喉咙处的闷气这才消了些,可一想到刚才那个女人可能在公寓里,她就气愤。
就像是领地被其他人侵犯了一般,李绮橙心里苦涩又难受。
席晔那个混蛋,都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自己。最后,她捶了捶麻木的大腿,鼓起勇气走进了小区。
上电梯、拿钥匙、开门,屋里却没有一个人,空气依旧保持着她走时的样子,静静流动。她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也没有在沙发上看见散落的衣物。
李绮橙松了口气,内心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她又想起席晔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酸得很。
她到底在酸什么呢?
***
昨晚收拾好的衣服都被席晔悉数放进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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