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简直惊呆了,父亲以前虽然倨傲,有些话说起来不中听,可那是他的性格,他们做儿女的没有挑父母错处的道理。现在她九死一生回来了,听他语气毫无舐犊之情,字里行间还颇有责怪她没有蹈义,给家里兄弟挣功名的意思。她只觉浑身发凉,六月的天气,额头上一片白茫茫,手心里捏了满把的冷汗。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是他亲生的么?怎么能盼着她去死呢!连原先的屋子也不让她住了,让她去住后院,她成了他的耻辱,羞于让她见人。
她吞声饮泣,这是什么道理?该进宫的不是音阁吗?她替了她,现在还落一身埋怨,她的怨气和谁发泄?
彤云看不过眼了上去搀她,“主子别哭,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当您掉眼泪?咱们不是没处去,还是吹了哨子叫他们来接,早早儿离了这里干净!”
步太傅一肚子埋怨的当口,听见下人敢唱反调,这一发火还了得?炸着嗓子呼喝:“哪里来了贱婢,到我这里逞起威风来!叫他们来接?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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