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岁也不小了,不能再拖,再拖就没人要了。”
夏仲芳恨不得喊人进来拖走季母,只到底按下心思,答道:“婚事自有长辈作主,奴家并不多问。”
季母凑近道:“照老婆子看,你进王府当个侧妃就很好嘛!要不要老婆子帮你去跟王爷提一提?”
夏仲芳一下又攥紧了拳头,嘴里道:“简府的娘子,都是当正室娘子的,祖父祖母断不许孙女去当人家的二房。”
季母得了这句话,一下放下心来,不进王府当侧妃,这就好,这就好!就怕你进来了,又是一团乱呢!她想着,脸上有了得色,站起来告辞走了。
夏仲芳摊坐在椅子上,回想从前,根本想不出自己当初是怎么耐着性子服侍季父季母三年时间的。
一时青竹进来,端了茶给夏仲芳喝了,这才问道:“老夫人气冲冲进来,可是难为夏娘子了?”
夏仲芳答道:“不过小小误会,已是解开了,没事了。”
毕竟涉及季鸣春,青竹也不再多问,另给夏仲芳梳头,打听着前头宴席将开,便扶了夏仲芳出去了。
这会儿,沈子安却是和沈子斋并王星辉进了书房,呈了两封书信给沈子斋观看。
沈子斋展开信一看,却是已病退的陈御医所写的信件。他看完信件,脸色不由大变,问沈子安道:“这信从何处得来?”
沈子安道:“陈御医死前,写了埋在院子花盆底下的。阿爹上个月得了这信,令人查当年的事,自是查出来,当年便是四王爷密令陈御医在哥哥你的饮食中下毒。一朝哥哥毒发,我阿爹嫌疑最大,皇上自然要犯忌。那时得利的,自然是四王爷了。”
沈子斋又看信,见陈御医在信中说,当年被四王爷威胁,不得不作出下毒的事,及后内疚,便告老回乡。不想四王爷的人并不打算放过他,却令人追杀。他虽避过两次,深知避不过第三次,因写了信埋在院子花盆下,盼望以后齐王或是太子的人能看到,了解当年真相,揭发四王爷阴险面目。
沈子斋又看另一封信,却是详叙当时如何接触他,如何下毒等细节。
待沈子斋看完信,沈子安便道:“哥哥病了这些年,我阿爹一直想寻出真正下毒的人,好给哥哥报仇,可是这一查,却是查了这些年。现哥哥的病好转了,无奈陈御医已死,只凭两封信,不足以指证四王爷的。再一个,现时皇上信了那位得道高人,而那位高人,是四王爷的人。一时指证,只怕会因证据不足被反咬,得不偿失的。”
其实只凭两封信,沈子斋也不信这件事就一定是四王爷做的。这会点头道:“皇上最近就念叨着要调四王爷回京,可知四王爷现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如今证据不足,确实不宜呈上,以免被反咬之下,无力自保。”
沈子安一时看定沈子斋道:“哥哥,四王爷这般的人,若让他进京,则我阿爹也好,哥哥也好,定然得不着好下场。现我阿爹只想和哥哥冰释前嫌,共同防着四王爷。异日我阿爹登位,自然要许哥哥一辈子荣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王状元,以前虽有误会,现时也宜携手。”
再怎么说,现时能借机跟太子交好,缓和关系,总好过天天提心吊胆,担忧皇帝一朝驾崩,太子登位之后,要难为他们。
沈子斋只稍一沉吟,便道:“太子殿下却是下个月大寿的。到那日,本王自然过去相贺。”
沈子安一听,知道沈子斋这是选择相信他们,也愿意冰释前嫌了,一时大喜道:“到时就期待哥哥大驾了。”
沈子安说着,又看向王星辉道:“阿爹说过,当年之事,是年轻气盛,却是愧对状元爷。如今朝中形势如此,只希望状元爷一笑抿恩仇,共图大事。”
王星辉一听便道:“太子殿下不计前嫌,做臣子的,又哪会一味记着前事,自要过去贺寿的。”
三人一时密议起来。
至寿宴开席,沈子斋便携了沈子安坐在一席上,状似亲密。
宾客本来担心沈子斋和太子不和,这番前来贺寿,以后会受连累,及至见沈子安也前来贺寿,席间更有简府的子弟简子玄在座,一时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一回,夏仲芳依然被安排坐在沈子斋身侧。沈子斋这一桌上,便比上回给王星辉庆贺起复时,多了一位沈子安并一位简子玄。
沈子安顺利完成太子交下的任务,心中放松,说话自是渐渐放开。一时看着夏仲芳道:“芳娘子和青娘子真的好像,适才乍然见了,差点开口喊青娘的。”
夏仲芳抿嘴一笑道:“上回在简府,有女客到,便错认了奴家是青娘,上来拉着手说话,还嚷说道青娘怎么长高了,后来发现是认错人,笑了一场呢!”
沈子安又笑道:“得了空儿,芳娘和青娘一道到太子府玩耍罢!我阿娘可是问过,说太傅夫人认了一个孙女,怎么藏着不让人见?”
王瑜坐在苏玉叶身边,听得那边席上笑语频频,沈子安逗着夏仲芳说话,一时嫉恨,哼道:“不过一个奶娘,倒上了台面,还真是……”
苏玉叶含笑不语,只去和沈玉仙说话。
沈玉仙因着季鸣春之事,至今没有心情,这会不过强颜欢笑而已,一时更是下决心,一定要给沈子斋选一位贤妻,绝不能像自己当年选季鸣春,只贪他相貌出色,不顾其它。
至席散人终,沈子斋又和王星辉进书房密议,且再次看那两封沈子安送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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