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让自己最爱的人染上那样肮脏的血,但在她的意志面前,他似乎什么也不是,谁让那女人同时伤害了她从小到大最疼爱的两个人。
怀甚明白了事情始末,也确定怀秋没有任何隐瞒,这才说道:“难怪王琪死了样式家一点都不打算追究,我看不是样式诚不想追究,而是他儿子阻着不让追究吧。”
说到这里,怀甚突然体会到样式薄与盛宠之间的那种“不简单”,这绝不仅仅只是儿女亲家的相识相知那么简单,看样式薄的反应,应该是爱惨了盛家那个小丫头。而怀秋,恐怕早已知悉此事。
“罢了。这么看来,你妹妹的确更爱你一些,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不计后果地朝王琪开枪。”顿了顿,“结婚的事,似乎也不是不无可能,样式家就算想娶你妹妹,一时半会儿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这段时间内我帮你想想办法。”
怀秋瞪大双眼,完全不可置信。
怀甚瞧他吃惊的模样轻笑一声,故事听够了,最后站了起来,打算回房休息,怀秋起来送他,他却摆摆手,“左右皮皮的事你帮不上忙,不如收拾收拾回部队吧。老是往家跑,影响也不好。”
怀秋甚是轻快的“嗯”了一声,内心的狂喜溢于言表。
怀甚遥遥点点他鼻子,“别高兴得太早,咱们尽人事听天命,最终若还是没能成事,爸爸只能劝你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傻小子。”
父子俩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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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薄出院回家,得知蓝蓝进了皮家之后的生活并不如意,抿抿嘴唇,什么也不说了。
中枪过后,他时常反复发烧,早已习以为常,吞了药片和衣躺下。
醒醒睡睡之间,体温始终降不下来,临近凌晨,他忽然叫人请六爷来。
短短几句,六爷领命告退,往皮家去了。
他始终不放心蓝蓝,或者,他连自己的人生也开始不放心。
他烧着热撑到黎明,六爷那来了电话,“小姐无恙。”
他回了一句“知道了”,挂了电话,心终于踏实了些许,这才疲惫地阖眼睡去。
黑白交错的梦里,是小女孩提着行李箱偷偷抠动手指的样子,她第一次喊他“哥哥”,内心涌现的震动,让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会被某些东西打动的。
这一觉他睡得浑身发汗,醒来时,窗外的白孔雀拖着长长的雀翎立在松枝上,天方渐白,京城有了人声震颤。
手机在这时进来一条消息,他撑起身子,喝了一口水,唇边的起皮因为被滋养,软软的塌陷。他端着水杯,眼看屏幕,上头写着:已回营。
没有迟疑的,他回拨了电话:“他不是才回来,怎么又突然回去了?”
对方说:“人已经在火车上,是他父亲亲自送到车站。”
他挂了电话,有些弄不明白那边的状况,只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与怀秋,只见过几面。话未曾多说一句,却曾用枪眼互指。他们之间模糊朦胧的关系,因为一个女人,骤然明朗。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怀秋为敌,然而,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全身而退。
他甚至有些迷恋这身在局中的滋味,因为这样一来,虽然是对立面,但好歹与怀秋站在了同一水平。如此神经质地派人监视情敌,使他像极了一个为爱痴狂的普通男人。
回去了也好,最好别再回来。他有些恶毒的想。
到了初冬,日子方平静了下来。京城银杏黄了,报纸上换了另一种气氛,碎尸案不再那么耸人听闻,人们的目光渐渐被其他事物所吸引。
皮航勋在接到要钱的电话后,火速的联系了样式诚。
此时陈玄宙已经抵达瑞士,样式诚按照对方要求,先提供里账户密匙。十分钟后,陈玄宙更改了原密匙,不记名账户彻底归他所有。
“底片在你老婆墓碑后那棵柏树底下,我埋得有点深,记得带上铁锹。至于这些钱,哈哈哈,谢啦,我会好好花的!”
闻言,皮航勋看了眼样式诚,这人可真够缺德的,要人家的钱,还要人家亲手去掘亡妻的坟。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然而样式诚只是沉默着,直到电话“哔”一声断线。
两小时后,六爷打来电话,“照片在。”
“烧了。”样式诚云淡风轻。
短短两个字,就此与苦难和厄运别过。
此后,皮家每隔一个星期送蓝蓝回来一次。式薄命保姆替她脱衣检查身体,再细微的伤口也不放过,生怕皮家虐待她。
其实,有那10个亿坐镇,皮家人怎敢虐待她?但要他们对她嘘寒问暖却也是放不下那个身段,最终,所有人都选择漠视她的存在,以求和平共处。
然而,她的手,是彻底废了。
她用牙齿咬断了自己的手腕,深可见骨,筋脉俱断,端是一副狠毒心肠。皮皮虽及时抢回了她这条小命,她这手却无力回天。
依仗样式家的财力,她就是双手双脚具废,也不会有人刁难她,可她废的不止是手,还有心智。
上一次她无法开口说话,是她少女时被王琪绑架后。那时有悦锋郭塍在她身侧,最终她在祖父祖母爱的加持下缓过了劲。
然而这一次,她受的伤太深,无人能将她治愈。
问她话,她只当她已经死了,眼珠也不转动分毫。随着时间流逝,大家渐渐对她失去耐心。式薄遂明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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