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哄着它睡了,回头见程老爷子正从怀里掏出本书来在边读边喝着茶水,不由摇了摇头,倒底是老学究,走哪里都不忘记看书。
不过今日她想说的事也与书有关。
不由的轻“咳”了声,然后道:“程老爷子,打扰一下,正要跟您商量个事儿。”
“罗姑娘不要这么见外,别人道你是我家儿媳妇,这虽与事实不符,但老头是真的厚着脸皮将姑娘当自己亲闺女一般,老头子现在无儿无女,晚景凄凉,知道高攀姑娘不起,可是这宅子等我死了,除了你们,我也给不着别人,都是你和宝儿的,如果罗姑娘不嫌弃,就认我做个爹吧,哪怕只是面上……”
罗溪玉到现在仍对程老爷子心有埋怨,宝儿若非他心粗如何能受得那种针刺的罪,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孩子,所以一直对罗老爷子颇为冷淡,可是如今他这么一说,又觉得土埋半截的老人,如何能跟他计较。
她虽不能一下子就对他转变,改口叫爹,可是语气倒底软了些,她道:“您才六十来岁,多保养好身体,我再让人准备些养身的膳食,活百来岁也不为奇,宝儿将来娶妻生子,还要带媳妇叫你一声爷爷呢。
这事尚且不提。
今日我想与老爷子说一件事。”
“什么事?姑娘尽管说。”
“老爷子可想过自己开一家书院?”罗溪玉抱着已睡熟的宝儿道。
“书院?”程老爷子略一犹豫,“这倒是从没想过,不过我的一位友人在京师便办一家书堂,听说颇为繁锁,且所费银子也不是小数目,短时间也赚不到什么钱,最后赔钱收场……”
罗溪玉不由接道:“我也是才兴起此念头,老爷子教书二十年有余,年纪轻轻考中秀才,学识见识都不比京城的老师差,在九牧也十分有人气,否则也不会有学堂前来相请,一月还给五两银。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学堂虽然繁锁,但到底是安静的学府,有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生活上的小事,找些下人打理上手就好了。
银子,我手头有一些,除去现银,还有几件首饰,能卖些银,开家学堂是足够了,而且我也打听到附近正好有两家要卖宅子,一家偏南,地点好又安静,且常年阳光足,宅子大,房间多,到时买下改成学堂十分容易,也是不用推倒再装置,省了不少麻烦。”
“可是,这买下宅子,与办书院又不同。”程老爷子担心道:“买子宅子,宅子在那里,总也不算亏本,但是若是没有学生前来,或是来得少,这买奴仆的花费,装置修改的花费,还是每日伙食衣物都需要钱,这若赔了钱……”
“这又有何担心,我手头有些银子,左右也花不完,程老爷子不必在钱一事上发愁,前期可能会赔一些,但老爷子的名气在那里,早晚也是要赚回来,而且开书院我本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着隔壁那些孩子做打算……”
提到那些孩子,程老爷子也不忍,微微叹了口气。
“奴仆买上两个打理书院便是了,倒也不必多,我想的是,让孩子们进书院,每日在书院住宿,供衣食,让他帮忙打理院子,这样程老便能放心不少,且也不怕没学生,闲时就教授他们做人的道理,认字识字,总比从小做一个乞丐,长大做一个土匪走邪路走弯路要好的多。
若是幸运,这些孩子里也许能有人出人头地,也不算程老爷子白教一场……”罗溪玉抱着宝儿手有点酸,便将孩子小心放到了一边的炕上。
程老爷子此时眼前一亮:“罗姑娘真是好主意。”他不由的激动的起身,然后在屋里转圈,越走越激动,回头忍不住道:“这样好,这样实在是好,既能让孩子们有个住处,也能引他们走正路,我也会好好教,就算书院赔了钱,也值得,不不,这些孩子的价值远远不是银子能衡量的……”
程老爷子与罗溪玉的想法不谋而合。
“好,我这就跟学堂辞去教学先生的差事,罗姑娘将宅子买下吧,我老头子发誓,余生定要将那些孩子们教导好,便是不出不了大文豪,也要是识文断字正直晓礼之人……”
程老爷子出门的时候,是眉飞色舞,转眼就去了隔壁孩子们那里。
不久,罗溪玉就听到一声孩子们的欢叫,但随即又嘎然而止,她再次摇了摇头,老小孩老小孩,什么事也藏不住。
而程老爷子不知道的是,罗溪玉不仅买下了一家大宅院,更是买下另一条街的一家客源好的铺子,另做打算。
这年儿过得比任何一年都要热闹喜气,那些孩子都换了新衣,宝儿也穿得一身红,头带黄色虎皮帽,极为讨喜,似乎感觉到欢乐的气氛,罗溪玉一逗就笑得见牙不见脸。
刘婶一人忙不过来,罗溪玉又买了两个丫头一个看门的,两个小厮,一时间程宅子里热闹极了,刘婶应自家夫人之言,做了许多笼大馒头,三笼肉包子,另两大锅的红烧肉。
整个院子里都是满满的香味儿,然后让人抬到了隔壁。
刘婶回来的时候,罗溪玉有些疑惑,那边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孩子看到肉怎么能忍得住?
“孩子们不在?”
刘婶擦了擦眼泪:“唉,肉抬过去时,都哭啦,小的一边哭一边吞肉,都不敢哭的声音大,被大的用眼晴一瞪,说他们今儿个掉眼泪会冲了主人家的喜气,结果都咧着嘴笑,唉,都是哭着笑,都是好孩子啊,怪可怜的……”
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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