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说,既然你劝住了他,为什么他还是对我提了分手呢?
“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当时,我的确劝住了他,思远也答应了我,会振作起来,会鼓励你,陪在你身边。尤其是在你醒过来以后,他一直都做得很好,不是么?他告诉我他会在圣诞节时回来看你,他告诉我他再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几个月后,他还是对你提了分手,当时我很震惊,问了他,劝了他,却没有用。我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
“阿理,我托你转告给他的话,你转告了吗?”
“转告了。五年之约,清清楚楚地转告了,其实我一直在劝他,但是他很固执,我觉得他似乎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了。”
“那他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秦理的声音很低,“小桔,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思远一直没有找过女朋友,我觉得,他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了。我猜,他回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吧。也许本来,他根本没有打算与你见面的。”
挂下电话,我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秦理的话:
如果我死了,叶思远就不活了;
如果我残疾了,叶思远就守着我一辈子;
如果我康复了,叶思远离开我。
叶思远,你就是个笨蛋!混蛋!王八蛋!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瓜!!
我根本不用为婉心的工作担心,她去了冯啸海的店面工作,两个人像夫妻档一样干了起来。冯啸海耐心地教着婉心,她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还捧着笔记本电脑写心得,在网上不停地查资料。
我竟然有些失落,和婉心开玩笑说她重色轻友,干脆别和我住,搬到冯啸海那儿去得了。婉心摇头笑,悄悄地告诉我她一直没有与冯啸海那个,更没有打算与他同居。
“那时候太年轻了,不懂得珍惜自己。”婉心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对我说,“啸海说他想和我结婚,我觉得有些草率,想和他交往久一点再说,毕竟我们对彼此还不太了解。”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女孩子真的应该多多爱护自己,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悲催例子,我为了那个人甘愿放弃生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12月初的一天,婉心给我打电话,说冯啸海叫我晚上一起去吃饭。
“叫上王佳芬,大家很久没见了。”
“好啊!”我答应了,读大学时,我们几个人常常一起活动,唱歌、吃饭、打牌,简直就是一个跨年龄跨地域跨专业的聚会小分队,想起来,把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那一个,貌似就是我。
下班后,我赶到婉心所说的餐厅,进了包厢,就发现婉心、冯啸海、王佳芬和她先生倪健已经到了,婉心正在逗着王佳芬怀里的朵朵,笑得很开心。
“嗨!抱歉,我迟到了。”我坐下来,与他们打着招呼,以为自己是最晚的一个。没想到冯啸海说:“没事儿,还有两个没到呢。”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一转,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忿忿地看向婉心,她心虚地扭开头去,我知道,这一定是冯啸海的主意。
王佳芬小声地对倪健说:“一会儿我们有个老同学要来,他身体不太方便,你不要大惊小怪。”
“好。”倪健只认得我,王佳芬已经给他介绍了婉心和冯啸海,我心里小鹿乱撞,坐在婉心身边觉得浑身难受。
对着叶思远,我可以在同事们和a.r.的工作人员面前保持镇定,可是在这一群熟悉的人面前,我怕自己装不下去,会再一次崩溃。
20分钟后,包厢门被推开,刘一峰走了进来,向我们笑着打招呼。
冯啸海与他热烈地拥抱,两个人搭着肩膀就聊了起来。
“思远呢?”冯啸海看看刘一峰身后,疑惑地问。
“他去洗手间洗个脚,马上就到了。”
“你有没有告诉他……”冯啸海朝我努努嘴。
“没有没有,我可不敢。”刘一峰连连摇头。
我生气了,大声说:“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有你们这样儿的吗?”
“陈桔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不来么,现在婉心回来了,一峰和思远也正好在国内,机会多难得呀,我们这几个人有多少年没聚过啦!”冯啸海向我赔不是。
我抓起包往门口走:“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婉心拉住我:“小桔,别这样啊。”
我甩开她的手,回头瞪她:“苏婉心!你把不把我当姐妹?联合他们来耍我!很有意思吗?”
我的声音很响,王佳芬怀里的朵朵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突然就“哇————”一声哭了起来。
王佳芬一边哄着朵朵,一边对我说:“小桔,来都来了,坐下吧,你瞧你都把朵朵吓哭了,一起吃顿饭而已,我们那么多人呢,他还能欺负你了?”
婉心和冯啸海七手八脚地把我按了下来,我闷闷不乐,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
叶思远走了进来,他没有穿西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棉衣,深蓝色的牛仔裤,棉衣的袖子塞在口袋里,看不太出他的残缺。
这样子的叶思远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我看着他,突然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叶思远看到一屋子人,表情有些楞。
他也是被骗来的,也许,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次老室友聚餐。
他的视线掠过每个人的脸,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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