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望着眼前出现的方小说西,我愣了好半天,等到思维重新运转,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掉了眼泪。
我拿起一个巧克力盒子,还是这个书牌许多年前的包装,我记得那是我和叶思远认识不久,我送给他的一盒巧克力,那一天,我们第一次吵架。
揭开盒盖,我发现里面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打开看,才发现是我写下的借条。
那时的我们都有些幼稚,我看着自己认认真真签在借条上的名字,还有日期,居然已经过了6年多。
借条下是一堆便签,那是我们住在一起时,有时给对方留口信而写的,大部分都是我留的,记得在他22岁生日那天,我们吵架,我都给他留了吃饭的便签。没想到,他都存了下来。
我放下巧克力盒,又拿起箱子里的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发现是叶思远的课堂笔记。
是他用脚、用嘴记下来的,潇洒清逸的钢笔字,一直都令我自愧不如。翻了几页,我眼睛一亮,因为我发现了自己的字迹。
夹在他的字迹中,是我小小的、娟秀的字迹,显得有些可笑。
笔记本中还夹着一张纸,折得很工整,纸张已经有些发黄,打开一看,是横七竖八的几句话:
——叶思远,我帮你记呗。
——我的字很丑的,会不会破坏了你的本子?
——你嫌我写得难看了?
还有他的一句回答,是他咬着笔写下的:一直练习书法来着。
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坠到手中的纸上,将墨水晕开了一些,我连忙折上纸夹回笔记本里,开始看箱子里的其他方小说西。
有几张大大的画卷,我将它们抚开,才发现是我的水彩和素描练习,实在有够丑的。当时陪着叶思远在画室练习时,我其实心不在焉,心思都在他身上,哪里能好好地画,他很认真地指导过我,可我似乎只是沉浸在他靠近我时,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中。
这些我随手乱涂的方小说西,原来都被他收了起来,像宝贝似地藏在这里。
我一张一张地翻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到我看到一张水彩画。
那是叶思远画的,画面上是我,趴在桌上睡觉的我,身上洒着暖暖的阳光,我眯起眼睛,似乎还能记起那天的画室里,暧昧甜蜜的气息。那是他偷偷画的,被我发现后,叶思远的脸红得厉害,他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我。
不知他看着我,用脚夹着笔,一笔,一笔画下我的样子时,眼里是怎样的神情。
放下画卷,我拿起箱子角落里的一个收容袋,把里面的方小说西倒了出来,瓶瓶罐罐立刻滚了一地,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年圣诞节,我送给他的护肤套装和剃须刀。
瓶子都已经空了,每一个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那把剃须刀仔细地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看着像没怎么用过。
我把这些方小说西装了起来,拿起箱子最底下的方小说西——几本厚厚的相册。
我以为这是我和叶思远的合影,想想又不对,我们一起拍的照片非常少,可手上的相册明显有上百张照片。
翻开封面,我就了然了,原来是我在应鹤鸣的淘宝店打工时拍的模特照。
有大二时拍的,也有大四时拍的,春夏秋冬都有,他竟然把我的照片都下载并印了出来。
这些照片都经过了ps,看着已经不太像我了,浓妆艳抹,姿势矫情,笑得特别特别假,不知道叶思远看着这些照片时是怎样的心情,从我戴着面具似的脸上,他能找出一丝熟悉的感觉么?
我发现了一张素颜的照片,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站在一棵大树旁,背脊靠着树杆,望着远方。
当时,应鹤鸣让摄影师拍出那种清纯的感觉来表现服装,纵观几本相册,这是唯一的一套素颜照,叶思远在边上写下了时间,并注了几个字:我的小桔。
我坐在地上,眼泪已经决堤,几乎可以算是嚎啕大哭,箱子里还有一些与我有关的零碎小方小说西,每一件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收着。
我抱着那些相册,泪如雨下。这是叶思远的百宝箱,这是他选择的回忆方式,原来,每天枕着回忆入睡的人,并不是只有我。
抱着膝盖坐在箱子边,我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大惊失色,快速地跳了起来,盖上箱盖在原地转了一圈,听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抓起包冲向了最近的房间——画室,还没来得及锁上门,大门就打开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是谁会来这里,也许是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我的背脊贴着墙壁,不敢走动,透过开了一丝的门缝往客厅望去,走进来的人居然是沈知和——叶思远。
他从意大利回来了?!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胸膛急剧起伏着,脑门上都冒出了汗,怎么办?怎么办?
神呐,希望他只是小留片刻,赶紧离开吧!我还未做好思想准备和他碰面,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叶先生,要不要帮你脱掉外套?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的假肢也戴了很久了,会不会累?”
“不累,脱掉风衣吧,假肢不用脱,等下回宾馆再说。”叶思远淡淡地答着,我仔细看,他穿着西服,外面还披着一件风衣,两只“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手肘”略微弯曲,“手”上并没有戴手套,“手指”屈着,显露着与皮肤相似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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