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她只能提着气接着问道:“哪个保险忘保了?是货物意外险,还是信用险。
白雯雯听耿佳慧这么一问,那哭声又开始有拉长的迹象:“都……我都没有保……”耿佳慧听得都靠墙了。
“……怎么?那批货发生意外了?”
“就是……就是我在联系货代的时候,那边的客户拒绝接货付款。
耿佳慧听了脑袋又是一嗡,骂白雯雯也来不及了,她只能问:“对方为什么不付款?”
接下来她又听到了白雯雯干的一桩绝顶“好事”,原来货物运送到上海的港口后,她居然问都没问自己,就私自同意了新来的货代要求调整货仓的请求。现在新货仓比原来客户联系的货仓多产生了10万人民币的费用。客户当然不能买单,要求由公司承担。
但是白雯雯一个管理日常文件和发货的小职员,哪能做得了这个主?眼看着客户不同意签收,有毁单的迹象,而货仓也要开始收货物滞纳金了。她顿时急得六神无主,薄薄的粪兜子再也包不住这些黄金细软了,只能来找耿佳慧商量对策。
耿佳慧能怎么办?这里面牵扯的金额太大,只能如实地跟公司的老总反映。草草地打发走了搬家具的工人后,耿佳慧又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公司。
公司的杨总接到她的电话就立刻回了公司,把早就在那的白雯雯已经是骂得七魂出窍,胸口起伏,呼吸急促。
耿佳慧刚进办公室,当然也不能幸免,因为监督下属白雯雯无力也挨了一顿臭骂。杨总脾气急,平时里开玩笑时还挺和颜悦色的,上来劲头时,什么话横就捡什么说,连串的爹娘脏得一般小姑娘都张不开耳朵。
那边白雯雯听得都有跳楼的心了,这边耿佳慧却已经淡淡的表情,微低着头也不说话,就是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前听着,看杨总骂得嗓子起了哑音,转身拿杯子给他沏了一杯热水。
结果这么低眉顺眼的,倒让杨总的火气消减了些。
最后老总的意思是,这多产生出来的费用,看看能不能跟客户联系一下,各自承担一半,可是耿佳慧亲自打电话沟通下来的结果也不行,而且客户的意思因为货仓的调整,以至于他们不能按原计划将这批货物与他们采购的另一批货物并仓一起运回,所以打算放弃这批货物,当然他们不是过错方,自然不会支付违约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次老总的火气更大了!
在杨总漫天卷地的大嗓门和白雯雯堪比花旦的嘤嘤哭泣声里,耿佳慧只当没听见似的,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计算器,平静地问老总能不能跟客户降一下价格,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
杨总是实干家,权衡利弊后只能是割肉同意了。可再联系对方,居然拒接电话了,耿佳慧发出了电子邮件,等了一会也不见回音。
她坐在位置上盘算了一会,跟老总说她要飞到货仓所在地,直接跟当地的货代公司交涉,因为她觉得德国作为自己常年的老客户,这么强硬的态度的确是很蹊跷。
打电话定了机票后,耿佳慧开不及收拾行李,就匆匆拎着电脑包赶往机场去了。临行前,白雯雯犹犹豫豫地问,要是这次货物没法运出去自己得扣多少钱?
“你的罚款按着损失的百分之二计算,我要被扣损失的百分之三……”白雯雯这时的脑瓜倒是很灵光,一下子就算出自己可能要被罚款三万,吓得直蹦高!
“我的妈呀,我一年的工资都没有这个数多呢!要……要是解决不了,老娘我大不了不干了!”说完,她倒是一脸羡慕加嫉妒地望了一眼耿佳慧,“耿姐,这次对不起你啊,不过这事儿对你来说问题也不大,这点钱数对你来说就是一巴掌的事儿,你说是不是?”
耿佳慧没说话,她正忙着调整呼吸,避免自己甩这位脑残白娘娘一巴掌。捅娄子一片一片的,后路倒是想得挺周全,可惜她还当自己是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想起事情来还是那么非黑即白的轻松。别看他们老板奈何不了大洋彼岸的客户,给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女孩下下绊子有什么难的?
生活里有一堂残忍的课程——叫吃不了兜着走,有时候逃避并不能甩掉你曾经犯下的错。
这堂课,耿佳慧上得透彻,痛得刻骨。
到了机场,快递公司也把机票送到了她的手上。看着飞机的发往地——上海。耿佳慧心里略略有些不大舒服。
可是转念一想,上海这么大,哪有那么大的几率与“那个人”碰上啊,心里顿时又有些底儿。
临上飞机前,她接到了佟晓亮的电话,听到提醒登机的背景音,佟晓亮自然问道她要去哪。听着话筒里那紧张得骤然降了三度的绷紧声儿,耿佳慧不禁哑然失笑,因为公事而生起的烦躁也淡了些,她有心逗一逗佟晓亮便说:“我要离开了,你别来找我。”
然后就听到那边传来拖鞋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下来就是带着“哎呦的”咚咚声。
耿佳慧听着声音不对,连忙问怎么了,才知道佟晓亮方才心里一慌一脚踩空,居然从自己家二楼楼梯翻滚到了缓台上来。
耿佳慧有些心疼,再也没心开玩笑连忙说到:“逗你呢,我去上海一趟,公司有批货出了些问题,需要我临场救火?”
“哦——”佟晓亮的声音明显松懈了下来,“我还当你打算逃婚呢!我可跟你说啊,咱们可不能来逃跑新娘那一套,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蹲在咱们a市的火车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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