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多虑了。我的女儿到底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姜姬恶狠狠地说,“便是女儿与女婿不和,也是他们小两口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塞个傻子进来,弄得他们小两口失和。”
“傻子?这个傻子难道不是你生的吗?”姜妧大笑着,目光却近乎癫狂,“说起来,你为你的女儿荷露也算是操碎了心。一开始还异想天开,想求娶南离为夫,也不看看荷露有没有那个能耐。不错,南离是个好的,荷露是喜欢南离,但那又怎样,南离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最可笑的是,荷露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那个傻子的来历,一心一意和她那个傻妹妹较劲,看到傻妹妹痴缠青叶,就卯足力气抢了人家去,到了手却不珍惜,我看在眼里,也为青叶叫屈呢。”
姜姬心中的悔意一闪而过。
因为荷露自身资质有限,姜姬就一心想为她挑选一名能干的夫婿。
一开始母女两个都看中了南离,结果姜姬亲往提亲,南离家语意含糊,显然南离是没看中荷露。姜姬原本还存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心思,结果又一打听,方知南离极有可能是姜妧养来自用的,她本不想为此事和姜妧大撕特撕,所以也就熄了这份心思。
然后荷露就突然声称自己看上了青叶。姜姬这么一相看,果然见青叶和荷露眉来眼去,如胶似漆,的确像是一对有情人。她考虑到青叶也是稷下川四君之一,于这一门亲事自是举双手赞成,于是亲往青叶家下了重聘。
想不到小两口才过了没多久,就成了一对怨偶。追问荷露原因时,才知道荷露对青叶从来都不是真心,她只不过是看不惯阿桑,故意和她对着干而已。
姜姬气得七窍生烟。须知婚姻者,结两姓之好也,向来都不单单是小两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姜姬为了促成这门亲事,经过多少考量,不说其中蕴藏了多少政治上的意义,单说当年下聘时候的聘礼,都不是姜姬随随便便能拿得出的。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姜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荷露和青叶各玩各的,只要别闹出什么大笑话来,她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了。
可是,如今——
“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一种缘分。就像你姜妧当年追求某人而不得,又有什么办法?”姜姬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一向看得很开,便是青叶跟外面的女人弄出孩子来,我也可以当做没看见。只是,我却想不到,你大祭司姜妧,为了一己私怨,竟然逼迫我女婿以身相诱逼供。这事情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稷下川最大的笑话?”
石牢之中,石龛前的火把忽明忽暗。
青叶紧紧靠着阿桑,他的呼吸声亦清晰可闻。
“现在审讯已经开始了。先前你说你只是和南离一起坐在占星台上看星星。那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坐的?是这样?还是这样?又或者,其实是这样?”
他对着阿桑,又是搂,又是抱,最后居然把阿桑拉到自己大腿根处,拥着她坐好。
“不要……不要这样……”阿桑显然受到了惊吓,目光有些呆滞。
祭宫前殿。明亮的火光照着姜妧美艳却又带着一丝怨毒的脸。
“这又算得了什么?南离跟那个傻子好上的时候,你们还不是一个两个地瞒着我?连若苍都敢骗我。哼,以为南离跟别人跑了,我就会心若死灰转过头来娶他?做梦!”姜妧恨恨说道。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的女儿荷露,倘若不是她来告诉我,我还不晓得要被人骗多久。”姜妧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我才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要她夫君跟她最恨的傻妹妹发生点什么。反正她也不喜欢青叶,反正你也不在乎青叶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青叶平日里是个颇为聪明的孩子,怎么会偏偏在这种事情上犯傻。这样一来,他和荷露的情分就真的断了。”姜姬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是你生养的孩子,凭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因为我告诉他,只要他能让那个傻子招供,我就把南离的祭司之位许给他。”姜妧淡淡说道,“你知道的,利益动人心。青叶这孩子刚刚发现他憧憬的婚姻生活是一场骗局,想努力搏一回,抓住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石牢之中。青叶亦是一脸淡然。
“不要这样?为什么?”他泰然自若地自问自答,“哦,我知道了。你是嫌我的衣服太多了。那夜天气不过微凉,南离穿的衣服自是比这个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脱了下来。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天气甚冷,他穿着单薄的寝衣,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哆嗦,下意识地把阿桑抱得更紧了。
肌肤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传了过来,青叶的思绪迷离了一瞬,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却有种不顾一切的决然:“现在你该说说,你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桑很不安地问道,“青叶,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荷露的吗。”
青叶脸上的戾气一闪而没。“不是一直。你应该记得,我最开始是想嫁与你的。我是喜欢过荷露,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青叶自嘲般地笑了笑,“现在我的所有指望,只有这个祭司之位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甚至不需要你说谎,只需要你把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也不打紧,你直接把我当做南离,把那夜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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