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前来复命。嫌犯已然招供。”
这个时机恰到好处。姜妧大喜:“那个傻子已经认罪了吗?”
“没有。”青叶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清澈,“那夜她和南离君是清白的。她没有触犯律例,包括大祭司您新制定的那些律例在内。”
姜妧大怒:“你去了这许久,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幅样子,结果就是为了告诉我,那个傻子是无罪的?你就那么相信她的话?”
“是的。我相信。”青叶很坚定地说道,“因为她是一个傻子。众所周知,傻子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昊天九问(八)
“众所周知?傻子不会说谎?”姜妧冷笑着重复道。
她对这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感到深深的怀疑。在她有生以来的三十多年光阴里,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说法。但是鉴于她对自己学识的不够自信,她竟不敢直接驳斥青叶的话。
万一……傻子真的不会说谎呢?她若驳斥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很无知?
姜妧的眼睛迟疑着向着夏望看过去。她认为夏望见多识广,一定能够分辨其中的真伪。但是夏望连一个回馈的眼神都欠奉。
该死!她就该知道夏望被南离说服了,此番深夜前来,压根没安好心!
姜妧的眼神又下意识地望向若苍。每当她为难的时候,若苍总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用渊博的学识和鞠躬尽瘁的忠诚为她排忧解难。然而这个时候,若苍却一副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的样子,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该死!她就知道她不该相信若苍这个男人的。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姜妧正迟疑间,一向和她不和的姜姬却出人意料地站了出来。她的目光仍然是明亮如闪电,她的语气仍然是那么自信而咄咄逼人:“傻子不会说谎?这种新奇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该不会是你杜撰的吧,青叶?据我所知,稷下川数万人,只有一个傻子,那就是阿桑。你是不是受到阿桑迷惑了呢?”
姜姬硕果仅存的那只眼睛别有深意地在青叶身上扫来扫去:“虽然她只是一个傻子,但她父亲就是最善于迷惑人的恶魔。连我当年都受到蒙蔽,失去了一只眼睛。年轻人嘛,我知道,意志不够坚定,青叶你受她蒙蔽,也属正常。”
姜姬的这番话,南离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遍体生寒。他虽看不惯阿桑被人唤作傻子,但由于青叶的陈述于阿桑大大有利,他已经决心旗帜鲜明地予以支持。然而,跳出来反对的却是姜姬,阿桑的亲生母亲。难道这个一向富有才干、魄力惊人的女人竟是存心将她女儿推入绝地吗?
“大人!姜姬大人!”南离忍不住大声说道,“阿桑的父亲,也就是大人曾经的夫君托我带给大人一句话:阿桑名字里的桑字,便是桑上原的桑。因为,二十年前,你们就是在那里一见钟情,订下白首之约的。阿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是你们爱情的唯一证据……”
“你是在提醒我那段耻辱的过去吗?”姜姬语气不善地质问道,“爱情?那是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她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南离,又转头开始对付青叶:“你说傻子不会说谎,难道你忘了你在孟春舞会上说过的话了?”
“孟春舞会?孟春舞会又是怎么回事?”夏望眉头皱了起来。她应允南离过问此事的时候,就知道必然十分棘手,却没有料到,居然还会跟什么孟春舞会扯上关系。她开始糊涂了。
“你们都知道的,青叶是我女儿荷露的夫君。今年姜寨的孟春舞会是他和荷露一起主持的。”姜姬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据我女儿告诉我,舞会之上,这个傻子阿桑邀请青叶共舞之后,说了些有趣的话。她竟然说青叶曾经应允嫁给她。而这样的无稽之谈被青叶当众驳斥。”
青叶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他已经猜到了姜姬接下来要说的话。
“要么是这个傻子说了谎,她如今的供词自然不足为信。”姜姬道,“要么是青叶你说了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替祭宫审讯犯人!”
“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薇别向南离说道,“青叶居然会许诺嫁给她,这样的弥天大谎竟然能信口说出,我不知道该说她太精明还是太糊涂。南离,你看人的眼光令我很是失望。”
这些年姜妧在若苍暗助之下专断独行,薇别和夫君林泽本不是热衷权势的人,故而除了四季大祭之外,很少在人前出现。这次肯应南离之请,也存了想见识见识阿桑究竟何许人的意思在。然而听了孟春舞会上的这件事,却对阿桑的人品行事产生了怀疑,一下子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不,不是这样的!”南离知道薇别的失望意味着什么,很想不顾一切地澄清。他想说,青叶许诺下嫁的时候,他其实也在现场,他想说,他曾经尾随青叶亲眼目睹到的一切。
但是南离却犹豫了。几位祭司之所以肯不辞辛苦,深夜随他前来祭宫,不是因为他们认定了阿桑的无辜和值得拯救,而是因为他们对他的看重。倘若他们知道,南离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他显于人前的形象大相径庭,他们又会如何看待他?他们还会信赖他、帮助他吗?
“不是这样的?那又是什么?”姜姬笑得很是狡黠。她仿佛是想进一步求证些什么,又仿佛是想把南离逼到绝境。
“不是这样的。”最终开口的却是青叶,“是我说了谎。当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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