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因失了美貌,那些男人们服侍她的时候难免有些勉强和厌恶,她不能尽兴,渐渐地也就绝了心思。难得眼前这个季秀,肤白貌美,床上床下的功夫都不俗,最让她欣喜的一点是,他望着她的眼神尤其醉人,从他的眼神中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个年轻美丽的自己。
突然间她却又停住了手。“我从不喜欢勉强男人。听说你从前甚是荒唐,名声很不好听,我可以不计较。也不须你断得干干净净。我公务繁忙,你若寂寞之时,大可以寻人过夜。只是,若你心中爱上什么人,你我之间,便到此为止。明白吗?心有所爱的男人最是无趣。你今日既然敢来求我,想来自是了无牵挂,对吗?”
那一瞬间季秀有些透不过气来。
阿桑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她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杂乱地堆叠在他颈窝,戳在他心口,有些俏皮,撩拨得人痒痒的。
但是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当她这般躺在他怀里想着情郎的时候,他又是心疼,又是感觉委屈。
或许他可以像等待她放弃青叶那样放弃南离,但是这种漫长的等待,他已经没办法再这么坚持下去了。他的自尊心就这样被人碾在脚底下踩了一遍又一遍,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看看,当阿桑知道是他牺牲了自己来成全她和南离的时候,究竟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的。这个自然。”季秀猛然抬头,微笑着说道。
姜姬等得就是这句话。她微微眯起眼睛,手上用力,只听得刺啦啦一声响,季秀的下裳已经碎成了两半。
“你很不错。品相很不错。不过究竟如何,总要试试才知道。”姜姬低头端详了一阵子,愉悦地说道。
季秀不答。他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手指轻巧地想替姜姬解开衣服。然而姜姬却突然出手阻止了他。
“等一等。有客人到了。”姜姬道,神情凝重。
☆、乘彼垝垣(四)
来人正是稷下川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四君之一的子羽君。
这是一个姜姬相当喜爱的年轻人。
子羽和南离、青叶不同,他生性灵慧,却似乎对于权势没有多大的兴趣,姿容英气勃勃,又习惯于远离那些阴暗丑陋的人事纷争之外。这样一个没有野心的优秀男子,天生便能得到姜姬这样年纪的女性长辈的怜爱。
特别是子羽的父母都是和姜姬一起在稷下学宫求学时候的好朋友,彼此之间还带着些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姜姬向来待子羽如同自己的子侄,而子羽也习惯于称呼姜姬为姨母。
招待这样的客人,是势必请到家中堂屋,奉以茶果的。故而姜姬命季秀暂避一避,且命侍者出迎贵客,随即调转了车头,自行先回家中梳洗换衣。
季秀从车子上爬下来,先前被撕破了的下裳打了一个大结,松松垮垮地围在身上。他光着两条腿在路上走过时,招惹来许多女子热辣辣的媚眼和充满了挑逗的姿势。
季秀来者不拒,笑嘻嘻地由着几个女子簇拥着他,拉拉扯扯间一双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眼看下裳都快要被扯下来了,突然听得冷哼一声,稷下川四君之中最为英气年少的子羽君大踏步走来,指着季秀的鼻子大骂了一句“不知廉耻”,那些女子便红了脸,做鸟兽般散了。
子羽瞪着季秀,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季秀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
两个人面对面地互相瞪着眼看着。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子羽终于忍不住,还是先开口了:“你就是阿桑的哥哥?”
季秀看着子羽白净脸颊上透出的红晕以及娃娃脸上尚未消去的婴儿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笑得轻佻:“你装什么傻?我们见过面的。没错,我就是她情哥哥,你何必明知故问?”
子羽大怒。上次他因阿桑和南离双双在占星台上被捉,到茅草屋传讯时候,的确曾和季秀见过一面,只不过那时候的季秀一脸惶恐,言语谨慎,哪里像如今这般出言不逊,仪容不整?后来,他还和南离联手,狠狠揍了季秀一顿,想不到,当年被打得满头包的家伙,现在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他正欲眼不见为净地从季秀身边经过,想了一想,却解下身上披着的斗篷,扔到季秀身边。恶狠狠说道:“阿桑有你这么个哥哥,实在是倒了大霉。拜托你多少收敛些,别给她丢人。”说罢愤愤然离开了。留下季秀抱着那斗篷,若有所思。
这么一耽误,等到子羽进了姜姬家堂屋的时候,姜姬早已经梳洗换衣就绪,端出了好几碟果品等着他了。
盛情之下,子羽推辞不得,刚刚吃了几个松子,姜姬便又亲手捧来一罐蜜水:“尝尝这个。这几年蜜桨越发难得了,这是你荷露姐姐摘了好几个蜂巢,才搜刮到的一点子蜜。”
在姜姬充满慈爱的目光中,子羽大口大口地喝着蜜水。待到半罐蜜水下肚,姜姬才道:“算起来你竟有三个月不曾来了。这些日子在家中忙些什么,莫不是你母亲见你长大了,要张罗着给你定亲?”
子羽一惊,被蜜水呛了一口,连连咳嗽,姜姬便拍着他后背替他顺气,末了方感叹道:“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我没福,只得荷露这一个女儿,她又实在不成器,给她说了青叶,却也是委屈了人家,否则的话……”
子羽闹了个大红脸。这是他知道的。他家和荷露家是通家之好,故而早年两家大人也有令二人结亲之意。不过两个人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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