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从菲律宾运来的化肥,因此只能在外锚地靠泊。许衡和大部分没有当值的船员一起,选择乘zuò_jiāo通艇过驳到岸上去。
小艇刚停稳,便有黑黑瘦瘦的当地人拿着宣传册冲过来,咿咿呀呀地招呼船员们去看表演。
许衡也被硬塞了一张单子,上面印着各式照片,靓丽人妖顾盼生姿、柔美多情,比她更像女人。
按照和王航之前的约定,她在港口外找了间冷饮店,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他从船上下来。
冷饮店的店主是个老头,柜台上摆了不少招贴画,显然也经营着表演票代理业务。
老头看出许衡是游客,有心招揽生意,便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和她搭腔。
“?”老头手舞足蹈地指着招贴画,“p!(便宜)”
店里只有许衡一个人,她很想调头就走,可港口周边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望着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她歉意地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兴趣。
老头很会做生意,见此情景并没有任何气馁,而是留下一本漂亮图册,让她边喝边看。
时间还早,下一班交通船半小时后才能靠岸,许衡无聊地翻开册子。
说实话,如果首页没有用各种语言标注身份,真看不出“她们”是变性人。
从前往后,册子里的照片渐渐不再那么光鲜亮丽,有些明显就是ps过度的产物——跟国内娱乐公司的年历一样,越往后的越是用来凑数的,真正的当红大牌全在前几页。
老头见她并未排斥,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对面开始闲聊,一副买卖不成仁义在的态度。
他的英语虽然不好,但肢体动作特别丰富,显然不是初次向游客推销泰国的“国粹”之一——人妖。
据老头介绍,人妖都是在十几岁时接受手术,然后用专门的仪器按摩胸部,辅以定期补充雌激素,确保成年后肤白貌美。
因为长期药物摧残的关系,这些人的平均寿命只有40岁,而真正的事业巅峰到25岁就结束了。
“aftert?”许衡问,25岁至40岁之间,这些人又能去哪里?
老头耸了耸肩,告诉她有种叫做“人妖村”的地方。年老色衰之后,这些不为社会常态所接受的人便会聚集起来,由年轻的人妖提供生活来源,抱团群暖聊度残生。
以生命和尊严为代价的表演,许衡一辈子都不会去看。
老头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拿出另一本册子递过来,表情透出一种谜之淡定。
刚扫一眼封面,许衡的脸便烧了起来。
有人在冷饮店的落地窗上轻敲,她抬头看见王航。
他又穿上了日本的那身浅色t恤,下身换成沙滩裤,显得格外洒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得特别自然,就连肤色也几乎黑得跟本地人一样。
老头发现来客,又低头看看许衡,神色了然,举起宣传画冲窗外晃晃,比着大拇指做广告。
王航一看就笑了,回敬一个“ok”的手势,显得很好说话。
许衡在店里坐不下去,赶忙留下饮料钱和小费,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
王航扶住她,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难得主动要求‘学习’,有觉悟。”
许衡磨牙:“流氓。”
王航理所当然地执起她的手:“其实那些‘性表演’也没你想的那么……低俗。”
许衡撇撇嘴:“你怎么知道?”
王航抹了把脸,偏过头假装没听见。
“说啊,怎么知道的?”许衡捏他手心。
两人此时已经走进bts站点,王航转去自动售票机上买了票,回头看见许衡还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禁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想听啊?”
许衡哼道:“坦白从宽。”
“首先声明,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表演的性质。”他正经颜色强调,“不知者不为过。”
“快说。”
“我当时还是三副。”王航牵她去乘电梯,一起上到候车厅,“那次船考芭提雅,以为是个表演性质的酒吧,才想进去坐坐……”
许衡皮笑肉不笑:“明白,没有犯罪故意嘛。”
王航哑然:“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真不懂!看到第一排位置空着,还傻兮兮地坐到了最前面。”
结果到表演结束的时候,目瞪口呆的某人被演员“请”上舞台,莫名其妙地宽衣解带,勉强充当了一次临时演员——甚至赢得场下观众的鼓掌叫好。
站在bts的车厢里,许衡笑得前仰后合:很难想象像王航这种人,也有身不由己、被逼无奈的时候。按照他现在的脾气,恐怕把那家店拆了,也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动手动脚。
说到后来,王航也忍不住自嘲:“在那种环境里,人就跟中了蛊似的,寡廉鲜耻都不算什么了。”
许衡点头:“路西法效应,无意识的为恶。”
泰国信奉的是小乘佛教,讲究个人的超脱与修行。在社会lún_lǐ层面与儒家思想大相径庭,这也是他们对人妖、性文化相对宽容的原因之一。
两人的目的地是泰国的另一项国粹——四面佛。
许衡不迷信,但对各种宗教都存有开放的心态。更何况泰国的四面佛已然超越了国界与教派,更像是一种文化:喜欢七彩鲜花与少女舞蹈的佛神,代表光明前途的花灯蜡烛,还有固定作息、只受玫瑰精油召唤的在岗时间……
说实话,四面佛不像有求必应的大梵天,更像个傲娇炸毛的小公举。
王航听到这种说法,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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