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渊振应了一声,随即说道:“你们也不小了,孩子的事情还是要早些纳入计划的,别老是吵来吵去的,还以为自己年轻可以有大把时间挥霍?邵骅,你以后多顾点家,琰琰心思细你又不是不清楚……”
邵骅笑着点头,样子极其乖巧。
江琰听到江渊振这样说,才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
“爸,我先带琰琰回去了,天色不早了,路上又有雪,再晚点不安全。”邵骅拉起江琰,预备离开。
“嗯,路上小心。”江渊振揉了揉眉心,淡淡地回应。
江琰被邵骅拉着走出大门,刚出去就碰到了和简安宁逛完街回家的江婉,她似乎不敢相信江琰竟然会回江宅,有些惊讶地瞪着眼睛,但是却在看到邵骅的时候眸子一暗。
简安宁疼江婉,自然见不得江琰和邵骅,看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语气讽刺:“哟,琰琰,我还当你忘了自己是江家人呢。”
“琰琰是江家没错,但是现在是我邵家的人,简姨,时候不早了,我和琰琰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您和爸爸。”邵骅不卑不亢,丝毫不在意简安宁讽刺的语气。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路边的积雪显得格外刺眼,月光清冷,路上的人极少,江琰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到家的时候她自己打开车门,将衣服往紧里捂了捂,便下了车。
邵骅看着她在路灯和月光共同照映之下的背影,她的纯白色大衣和道路上的雪一样白净,乌黑的长发垂坠在肩头,她低头走路的样子让他心里的某根弦怦然一动。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样的江琰,或许是他亲手打造的。
可是他也会累,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用那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纵使是邵骅自知伤她够深。
有那么一瞬间,邵骅真的想放过她。
给她自由。
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未来,还她一个圆圆满满的人生。
江琰走到门前准备从兜里舀钥匙,却发现今天走的太过匆忙忘记带了,她只能倚在门前等他过来开门。
邵骅开了门之后便拽住江琰的手腕将她拖进去然后困在门板与胸膛之间。
“为什么不说话,嗯?”他的手覆上她的脖子,趴在她耳边低声问。
江琰仍然没什么表情,也不答话,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江渊振告诉她的那个所谓‘真相’。
她记得她提出离婚的那个晚上,邵骅隐忍暗哑的声音,他说:“江琰,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室的沉默。甚至他们都能听清楚客厅的落地钟的秒针摆动的声音。
“邵骅,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就在邵骅以为江琰不会说话的时候,江琰竟然来了这样一句。
他的心一抽。
她竟然说,一开始就是错误。
“你想说什么,嗯?知道真相了,惭愧了?是不是还要说什么圣母一样的话比如离婚什么的?”他擒住她的下颚,垂眸注视着她。
“没有。”
“……”
江琰伸手环上他的腰,明显感觉到邵骅身子一僵,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生命中没有你出现。”
邵骅放开她的下颚,转而覆上她青墨一般的头发,眉宇间闪过一丝疼痛,然后云淡风轻地对她说:“好可惜啊,只是没有如果。”
邵骅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温热,抬起她的头才看到江琰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极少这样歇斯底里。
“别哭。”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但是下一秒又有新的泪水滚落下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江琰颤颤巍巍地开口,几乎已经语无伦次。
邵骅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只能柔声问她,“什么事情?没事,我知道……不管什么事情,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邵骅知道江琰有很多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他错过了她两年的人生,也错过了她挚诚的感情。
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江琰曾经过得多么辛苦,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打掉孩子真正的原因。可是事情不会因为你不去想就不存在,真相也不会因为你不去想就变成谬论。
邵骅第一次在现实面前措手不及。
江琰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抽泣着。
她早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谁都不知道她有多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吃安眠药,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而如今她却知道了自己一直用来折磨自己的理由是一场虚妄的算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邵骅也是受害者。
江琰想自己可真是活该。
“我困了,想睡觉。”江琰声音低低的。
“我抱你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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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肃,方便出来一趟么?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邵总开玩笑呢?”岑肃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钢笔,“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来问我的?”
“我想知道江琰的事情,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不尽感激。”这是邵骅第一次对岑肃说话这么客气。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岑肃声音冰凉。
“她病了。”邵骅没有理会岑肃的拒绝,径自说了这样一句话。
岑肃的神经瞬间绷紧,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不说话,不吃饭,也不睡觉。”邵骅回想着江琰这几天的行为,“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发呆。”
岑肃握紧拳头。
这个症状和江琰当年一模一样。
“你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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