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四周没人瞧见,不会丢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顾娅以为他又要数落自己以前的冲动,谁知,他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的声音怎么了?”
顾娅抽了一下鼻子,闷闷地道,“没什么。”
“别哭了。”这一句安慰的话,说得风轻云淡,却重量感十足。也许是这位总裁先生,第一次对不是他圈子里的人,这么低声下气地好言相劝吧。
“我没有哭,是风声。”两人毕竟不熟,而且顾娅性格要强又要面子,所以肯定不会承认。
滕洲不理睬她的否认,不留余地地拆穿她的谎言,“你明明在哭。”
听他这么说,她顿时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失败、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他不是她的良师益友,他只是一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总裁。以前就以和她相处为low,现在她一事无成的,他会更加看不起她。
她没说话,咬着嘴唇坐在河边沉默。
恰巧此时,背后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还有年轻人大呼小叫的欢庆。今天是德甲联赛的第一场,法兰克福主战纽伦堡,并以2:0大获全胜。按照德国球迷的习俗,会开车去街上游.行,然后一路狂按喇叭以庆胜利。
这些球迷还真是热闹,喧闹声吵得连电话都听不清。过了好一会,等车子呼啸而去,滕洲的声音才又传来,“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为什么不回家?”
她长话短说,“朋友生日。”
“你在哪?”滕洲想了想,道,“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没车,一时半会儿也喊不到出租,茫茫人海中,有人愿意帮她一把,没有拒绝的理由。
滕洲住在巴特洪堡,过来需要二十多分钟,但顾娅看着河面想了会儿心事,倒也不觉得等待的时间长。
手机响了,滕洲打来的,“我到了,在你身后。”
顾娅转头一看,果然有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于是她起身向他走去。
滕洲放下安全锁,让她开门上车,等她坐稳后,一脚踩下油门,两边景观向后倒去。
乘着红灯的空挡,他转头看了她眼,神色憔悴,眼睛发红,看起来有些狼狈。
“签证搞不定?”
“嗯。”
“你试过其他方法了?”
“能尝试的我都试了。”
滕洲突然道,“那结婚呢?”
她一怔,“和谁结?”
“你的小男友。”
她闷闷地道,“他才18岁。”
“到法定年龄了。”
这人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下,顾娅败下阵,闷闷地道,“他不愿意。”
滕洲带着一点嘲讽地说,“你不是德国男性朋友很多的吗?再换一个。”
和她关系铁的总共就俩,除了尤里安,他说的……是尼尔斯?
“我和他没什么的,”她不由低低地叫了起来,“难道要我和他假结婚?”
“这也是一个办法。”
怎么可能,人家是正气凌然的兵大哥!这种违反法律的事情,他不可能会去做。好吧,就算退一万步,纵然尼尔斯大脑抽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尤里安怎么办?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嫁了尼尔斯,这段关系复杂的三角恋情,恐怕要纠缠到死了。
而且,就算再遇上困境,她也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有些事可以勇敢去做,哪怕头破血流;但有些事情,害人害己,宁愿放弃不能去尝试,否则就是一头扎进了一条不归路,只会偏离行程越走越歪。
她摇了摇头,坚定不移地否定,“不,这不是办法。这是一条死路,走不出去。”
“为什么?”
“虽然我想留下来,但我不会出卖自己。”
滕洲不以为然,“又不是让你去做小姐,怎么能算出卖?”
“对我来说,随便找个人嫁了,那就是出卖。”她有一颗强大的自尊,可以跌倒、可以失败、甚至可以重新来过,但是不允许有污点。出国到现在,除了父亲在经济上支持她,一步一脚印都是她自己奋力闯出来的,不管是考试成绩、还算是签证入学,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也只是用坚持不懈的努力去交换,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歪门邪道。
滕洲看着她微微一笑,用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语调道,“没想到你性子还挺刚烈。”
她咬着嘴巴,道,“也许你觉得很可笑。不过,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价位,而尊严就是我的价位。不是不能出卖,只是谁也出不起这个能令我心动的价格。”
滕洲扬了下眉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那令你心动的价格是多少?”
她摇头,“现在不知道,也许将来某一天,等我走到了这一步,才会清楚。”
车子一拐弯,转入她居住的小区,他将汽车靠边停下,然后双手搁放在方向盘上,问,“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觉得我没能力帮助你,还是你不想欠我的人情?”
从郭曼那里得知她签证问题的事,笃定她走投无路必定会来找自己,毕竟他是她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有能力帮她一把的。谁知,给了她一星期的时间,却始终不见人影,不但人没来,就连短信也不见。他一向是胸有成竹的,但这次也有点吃不准,这丫头德国男性朋友多,没准随便掐一个结婚去了也说不准。于是,他又等了一个星期,她还是没来学校。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率先发来了这个短信。
顾娅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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