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着怒气:“你们大汉人从来便是自以为是,将他人视为蝼蚁,随意践踏……”话声逐渐低了下去,消散于风中。
慕容襄有些诧异,听那语气,竟是将所有大汉人都骂了进去,仿佛他便是那个被践踏的人,她转向已退至身边的阮慎言:“难道这个什么殷蓝衣不是大汉人吗?”
阮慎言摇了摇头,神情戒备:“这别离宫地处大汉与银凉国的边境地带,自成一派,两不相属,游离于朝廷与江湖之外,所有门徒,却都是些为世人所不屑之人!至于宫主殷蓝衣,几乎没人见过其真面目!”
“别离宫?很奇怪的名字,不知事做什么的?”她有点好奇。
身旁之人尚未答复,那个声音又自响起:“我听说你是从天而降的神子,有人爱,也有人恨,竟是不知道我别离宫是做什么的吗?”那人轻笑一阵,幽幽说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身边的阮慎言说了一句:“杀手组织!”
忽觉一阵风来,四周枝叶翻飞,隐约有着异香侵来,但见不远处纷纷扬扬,雪白片片,晶莹点点,自空中飘落,越来越近,竟是向他们方向袭来。
那别离宫主殷蓝衣,终于出手了!
慕容襄揉了揉眼,有些不相信,她真的看见了漫天雪花,天哪,这世上竟真的有六月飞雪!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数名银衣人拥着一名素白衣衫的面具男子缓缓行来,那男子手指沾了雪花,随意弹去,所到之处,人马尽数倒下。
慕容襄被阮慎言和黑衣首领挡在身后,只瞧了个大概,很是着急,正欲将两人的肩膀掰开看去,却见那黑衣首领摘下手臂上的一片雪花,低叫了一声:“原来是雪花有毒!”说着,和阮慎言一起,软软倒了下去。
她捂住嘴巴,止住口中的惊呼,但见一时之间,除了自己,其他人等尽数倒下,便是一动不动了。
面具男子叹息一声,走了过来:“这些人因你而死,留下你一个人,想必也是寂寞的,我且送你一程吧,免你在这世上孤单。唉,孤单的滋味,却是不好受的……”
慕容襄一咬牙,滑下马车,直直伫立,面对着那渐渐走近的人影:“你收了谁的银子,奉了谁的命令来杀我?我要知道真相,不想死不瞑目!”
“我只收银子,对雇主的身份没有兴趣。不过,你这条命,倒是很值钱。”那人走得近了,一张面具罩住脸庞,那面具,那面具竟然是一个丘比特的模样!
慕容襄一声惊叫,目瞪口呆。
六月飞雪,爱神丘比特……乱了,乱了,世界全乱了!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离得越近,面上疑惑越深,眼前这人的模样,竟是,竟是……老天,他差一点就准备杀了她!好在只用到雪舞九天,就算伤到她,也是有法可解,要不然,这十几年的等待,十几年的相思……
“月神!我的月神!”眼前人影一晃,他已来到她面前,俯身下去,抱住她脚下的鞋子,深深吻去。
慕容襄低叫一声,退后一声,慌忙手脚回来:“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来,眼光上移,见得她平坦的胸部,忽地一愣,随着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不住摇晃,厉声说道:“你、你不是月神!你是谁,怎么和她长得一摸一样?”
慕容襄辛苦挣扎一阵,仍是摆脱不了,一时大急,低头下去,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饶是他武功再高,这一口咬下去,总是皮开肉裂,鲜血淋漓。
他吃痛哼了一声,一指点向她的后颈,慕容襄顿时头晕目眩,昏倒在他怀里。
这一昏,也不知昏了多少时候,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半日,也许更久……
昏睡中,仿佛有两名男子在她耳畔说着话,那声音一个妖魅,一个轻柔,有些耳熟,却都是之前听到过的嗓音:
“你的伤好些没有?”这是那个轻柔的嗓音。
“多谢你给我运功疗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妖魅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他内力如此了得,竟然能破了我的天魔音!”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他哪里有什么内力,只是以精妙琴声与你对峙,你那笛音专门对付内力强劲的对手,对他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反而为他的琴声所抑制,你其实是伤在你自己笛音的反噬之力上面,与他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即使如此,他能弹出这样一曲,已是我生平仅见了!如此年轻廋弱的少年,怎么能够弹出如此满含禅意的曲子!实在让人费解……对了,你还是认为他就是你一直等待的月神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不知道,他和画上的月神简直一摸一样,只除了性别和年龄!”
“那还等什么?扯开他的衣衫,一看便知!”
“不行!月神,我的女神,怎么可以如此亵渎?我会等他醒来,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小会,再是心急如焚,也是要等下去的!”
……
哦,好在那个人,他会等自己醒来,不至于在她昏睡之时,脱去她的衣衫查实!她放了心,又深深陷入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襄手指一动,眼皮微颤,幽幽醒转,发现已是在一处陌生而温暖的地方,床榻柔软,熏香欲醉。
身子软绵绵的,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是有了一丝清明,这,是在哪里?
她嘴唇张了张,发出一声暗哑。
床边久候的面具男子急急扑了过来,凑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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