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她也跟大家一起离开永陆家了吗?」我单了单眼,打趣道:「该不会她也跟小宛一样嫁人去了吧?呵呵,这不太可能啊!」要是被刘大婶听见我在她背後这麽说她,她肯定又要像以前一样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一顿,说我不懂事不长大了,不知道现在我长大了,她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永陆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良久以後才开口道:「她两个月以前已经因病去世了,替她诊症的大夫说她是多年来的心疾,长期担忧过度,发现的时候已经药石无灵,没能拖多久很快便离开了。我让人把她给火化了,骨灰还在她原本的房间里。」此话一出,范书盈的脸顿时刷白了,颤着指尖指向永陆轩:「喂、喂......你这臭小子,你可别胡说,我离开以前,刘、刘大婶明明都还好好的,她还亲自送我出门......」永陆轩淡然地陈述:「刘大婶是知道你跟阮小花同一个性子,怕你会担心,所以故意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只有我跟大夫两个人知道,直至最後也是。」听到这里,我终於忍不住说:「永陆轩!别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这种事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极力让自己保持脸上的笑容,双手藏在背後紧握成拳,指甲压进皮肉里都泛白了,却怎样也无法放开手来。
什麽心疾,什麽因病去世,这些全都是骗人的!刘大婶的身子一向比年轻的小伙子还要强壮,她怎麽可能就这样就死掉了!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
我冷冷地道:「在我没有亲眼确认之前,你说的一切都没有凭据!如果你认为自己说的话是真的,那你就带我去看刘大婶,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事实!」「阮丫头......」一直在旁的老头忧心忡忡地踏前了一步,像是想要说点什麽,被南宫夜摇头示意下阻止了,只好欲言又止。
永陆轩态度冷淡地与我对视,看不穿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只觉得胸口变得无力,一阵阵越来越大的刺痛几乎让我快要痛哭出来,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好,那你就用自己的双眼去看清楚你口中的事实。」空气中充斥着上等檀香的味道,三根快要燃至尽头的褐黄色长香静静地释出余香,房间中简单的摆设无人不在告诉别人这里的主人曾经是多麽的善理家务事,床边放满了一叠还没绣成的织品,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针工细致的布枕上是一朵朵绽放的木兰花,似是曾有人坐在床边一整天,专心地勾起银针,拉起一道道七色丝线,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沾上了妇人曾经身上常常带着的淡淡香味。
房间靠墙正中央的木桌上置放了两盘鲜果和几根白色长烛,一个象牙白的骨灰盅无声地独自放在灵堂前,神牌上「锦宥村刘氏神位」七个大字刺眼得像是千百支细针刺进皮肤,似是一根木头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周围除了一片寂静以外,再也没有刘大婶温和关怀的细语声。
「你现在看见了,相信了吧?」
「......」
「她在临终之前一直都惦念着你,想要再见你一面,还托我给你带话,让你不用哭,以後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常常替别人惹麻烦,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都一定要做一个好人,这样的话,那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了。」永陆轩缓声道。
「为什麽?」
其他人一直观察着我会有何反应,看见我出乎意料地冷静,都微愕了一下。
「什麽?」他不解地看着我。
「永陆轩,你为什麽不救她?」我想都没想便说,任由大脑的意识主宰着自己的所有行动,听见自己的声音竟带着一丝微颤,不知道什麽时候眼眶旁已经满溢出眼泪,沿着脸侧不断滑落到下巴,嘴角却依然僵硬地维持着上扬,无法自控。
对啊,他为什麽不救她?
「阮小花。」嬴殇突然走上前,握着我的手臂:「你先冷静点,他......」「冷静?!嬴殇!你竟然叫我冷静?!好!我就冷静给你看!」我使劲甩开嬴殇的手,冲上前掐着永陆轩胸前的衣衫,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皮撕下来,却还是笑着对他柔声道:「永陆轩,你是还在恨我,所以不救刘大婶对不对?她有什麽对不起你,才会让你放弃她?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啊,不是她,为什麽你不向我报复却要刺她一刀?」为什麽他可以这麽狠心!!
「阮小花!我有!我有试着去救她,但我真的没有方法了!」永陆轩死死地握着我抓住他衣衫的手,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声嘶吼着,眼中满是愧疚和痛苦。
「没有方法?!哈!你可是永陆王府的小王爷,你没有方法,还会有谁有方法!?一个大夫不行,为什麽你不多请几个?!你是知道刘大婶对我很重要,所以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永陆轩,你好狠的心!」我咬着牙把手挣脱出来,不断一拳一拳地用力打在他身上,尽管我知道这样子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但心里对他的恨意几乎要将我所有的理智都淹没起来,心里只想着要把他杀了,给刘大婶陪葬。
「花,别这样。」酷哥和嬴殇两人合力把我拉後,双臂被他们两人钳住,怎样也无法动弹分毫,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像疯子般尖叫:「你们两个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该死的人是他,不是刘大婶!把刘大婶还给我!!」永陆轩赤红着眼吼道:「对!该死的人是我!我该死!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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