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少年端着一个瓷碗,进入禅房,看见她身上单薄的衣服,眉头皱了皱,缓缓行至窗边,伸手将木窗关上,声音沙哑含着不知名的情绪,“外面风太大,你身子本就不好,别站太久了。”
“云齐,我没那么娇弱。”龙玉转身看向少年不赞同的眼,抿唇笑了笑,倒是离开了窗边,坐回了禅房内一张小桌旁。
“先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云齐将手中的瓷碗递给她,龙玉皱了皱眉。
“我不想喝。”一手抚着腕上小蛇的脑袋,她整张小脸纠结在一起,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望着少年琥珀色的眸子。
看见她的表情,云齐面色一愣,竟是一时没有了声音,深邃的眸子定格在她清艳绝伦的小脸上,心神恍惚。
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那个骄傲自负的女人会变成……这般,目光微微挪开,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不敢对上她澄澈潋滟的明眸,仿佛她眸中的清澈,会映衬出他所有见不得人的丑陋与……不堪。
“不想喝就别喝了,好好休息吧。”半晌,他喉间溢出一句暗哑的低语,端着药转身欲出门。
“云齐——”一声低低软软的呼喊,少年手臂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拽住,他端着药的手一颤,没有转过身,眸中暗潮涌动。
“外面樱花又开了,我记得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正逢樱花盛开的季节,如今……一年了吧。”她眼眸低垂,羽睫若蝶翼般颤动,声音中含着不确定。
“嗯。”少年应了声。
“一年么……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我却一点记忆都没有。”缓缓松开紧拽住他的手,龙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指尖紧紧掐住腕上的小青蛇,她脸上陷入一片迷茫。
“我先出去了。”逃一般,少年留下一句话,慌乱地出了门,没有再听她的轻喃。
出了禅院,云齐将手中的药碗猛地摔向一棵高大的樱花树,瓷碗被摔破,发出一声尖利的碰撞声,乌黑的药水沁入泥土,他定定站在一颗樱花树下,任由飘零的花瓣洒落在他的身上,衣襟被露水沾湿,阵阵凉意袭来,他突然有了反应,脚下步子飞速向着回廊外边一间古典禅院奔去……
“砰!”禅院的门被猛地撞开,云齐站定在门口,眼神望向房间内正闭眸打坐的袈裟男子,眸中暗潮汹涌。
“师傅。”半晌,他沉重地吐出两个字。
“嗯。”打坐中的男子轻应一声,缓缓睁开紧闭的眸子,那双眼,饶是已经看了十多年,可他仍然没有勇气直视,那样的一双眼,沉寂若千年幽潭,仿佛再也掀不起半点涟漪,却又偏偏不时闪过让人读不懂的晦涩妖光,像是迷途之佛,沉沦为妖,再也寻不到回归的方向。
云齐心微颤,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佳国寺流云法师,没有剃度,却身披袈裟,从他身上看不到半分佛性,却受尽国人的尊崇。
“她喝药了吗?”轻轻拨动手中念珠,流云出声询问,眉心一点妖艳欲滴的红,触目惊心。
云齐脸色一白。
“没喝?”他语气未变,手中拨弄念珠的动作顿住,眉头蹙起,那点艳红被挤压成一种莫名的形状。
“师傅,你要迷幻草我已经给你找来了,留下她也没什么用,你为什么不干脆……”为什么不干脆放她走?
云齐话没有说完,因为看见面前男人已经沉了脸。
“没有她,谁给我试药?迷幻草的药效很好,小齐,辛苦了。”流云从坐垫上起身,转身进了里间。
“你没告诉我会将迷幻草用到她的身上!”丝毫没有因为男子的赞扬而高兴,云齐脸色瞬息万变,几乎是大吼出声,指尖死死掐进掌心,他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双清冽灿烂的眸子,可转瞬那眸子又变成了无措与迷茫。
“佛门净地,莫要大声吵嚷。”一声淡若流波的话语,云齐的愤怒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流云大师,你在么?”外边院子少女清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绷紧的气氛,云齐一听见这声音,脸色倏地紧张地朝里间的男人望了眼,再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身纯白纺纱裙的龙玉已经提着裙角闯了进来。
“云齐?你也是来找大师的吗?”看见他,龙玉轻呼出声,一手使劲将腕上小青蛇欲钻出袖口的脑袋按进去。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眼神,云齐喉间仿佛深深卡进了一根刺一般,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早已无话可说,正当他上前一步欲开口道些什么的时候,里间清润有力的声音传来,“小齐,你先出去吧。”
眼神复杂地看着大睁着水眸四处打量着房间的龙玉,云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出了房门。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龙玉迅速跑进里间,看到了坐在床沿艳若妖佛的男人。
说实话,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可每次一见面,她总是会有一种微微的不适感,说不上来,总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呼吸一般,不得挣脱,他真好看,美得不像是真人,可龙玉却无心欣赏,若非有事相求,她是铁定不敢独自上门来找他的,这种对他莫名产生的惧怕感,让她不解。
规规矩矩地坐到床沿距离他较远的地方,龙玉期期艾艾地出声,“大师,你……找到能让我回去的方法了吗?”
“你能出现在这里,自有天意,既来之,则安之。”像是看不见她眸中的殷切,流云声音不温不火。
“我怎么能安心?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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