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她走不掉的,只要东陵默在,她必定走不了。
“东陵默……”她拿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早知道他这么快回来,她刚才就该停悠兰和阳光的话,接受她们的伺候。
不管怎么说,也该先把衣服穿上,现在这样,身上一丝不挂的,太挫了!明明记得自己做梦的时候穿的是浅绿衣裙,为什么醒来了,衣裳也不见了?
东陵默只是安静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他不说话,但他一直看着她。
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举动。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不想招惹他,最好,他也别理她,大家相安无事。
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可能太少。
深吸了一口气,她往床边挪去。就在她一双小脚从床边垂落的时候,左腕一紧,他忽然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整个人拉倒在大床上。
被子滑落,还跌了个四脚朝天,明明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这跌倒的姿势实在很不好看。简直,说得上难看。
她真的很怒,怒得想咬人,自己好歹是个女子,就算是丑女也不能摔得这么难看,两大张,间那点密仧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因为一只手手腕被他扣住,这样一拉,她身上的被子也完全滑落,前两点嫣红暴露得毫无美感。
她好歹是个美人啊!这个该死的侯爷,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
本是该怨他恨他的,可是在接触到他深沉的视线后,她很无耻地胆怯了。
她怕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怕,怕得要死要活,怕得咬牙切齿。
等她学好了轻功,也学好赫连子衿的剑法,她就……她一定……她想,她还是会打不过他,这么一想,真心气馁起来。
惹上某些仇家,注定你一辈子也报不了仇,不是因为你太弱,而是,你的仇家太强悍,强悍到你宁愿远远躲了去,也不愿意回来找他报仇。
东陵默,明显就是这一类人,她宁愿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见他。
“你究竟想怎样?”浅浅从凌乱的被褥中坐起来,被子被东陵默扔出了老远,她只能卷缩着自己的身子,两臂环过双,把自己紧紧抱住。
哪怕是女奴也总有说话的吃饭睡觉的权利吧?她被折腾了一上午,又睡了一下午,直到现在还颗粒未进,睡着的时候没感觉,现在,饿得胃仧筋。
他还把她禁锢在这张床上做什么?要是还想跟她做那事,能不能让她吃饱了再说?他就不怕她做到一半因为体力不支而昏死过去?
不过,她很怀疑,哪怕她晕过去,他也照做不误,她是不是醒着根本影响不了他半分。
这个想法,让她气馁得想抓狂。
“东陵默……”
“君四海是谁?”他只是坐在床边,淡淡看着她,眼里有着凌厉的寒光,也有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沉。
浅浅吓了一跳,抬眼看他:“君四海他……”
他怎么知道君四海的事?他和君四海分明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必定是刚才自己做梦的时候说梦话,呼唤君四海的名字被他听到了。
想到那个真实得叫人心酸的梦,心头不自觉又泛过一抹绝望。
“君四海……是我从前养的一只宠物。”对他,只能选择撒谎,她把脸埋入自己的双膝间,不看他,也借此掩去自己的心慌和失落。
她的失落,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手腕一紧,她又以极不雅观的姿势跌落在他上。
不能生气,不能发飙,甚至不能给他丢出任何不悦不敬的神色!他是万能的侯爷,是高高在上可以决定她生死的侯爷!
她唇角在一瞬间的紧抿后,忽然掀开一抹温顺的笑意:“东陵默,你也喜欢小狗狗么?可惜君四海跑了,我找不到它了。”
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眼底的绝望,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原来,只是一条跑掉的小狗。
“你若喜欢,我改天命人给你送几条过来便是。”居然在睡梦中还喊着那狗的名字,害他还以为是某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
浅浅扬起眉,看着他,摇头低语:“有些东西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再弄来的也已经不是当初自己喜欢的那一切了。”
她说得无奈,他却因为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他猜不透,想要细问,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多管闲事了点,他只要她的人,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乖乖做他的女人,他说过,他宠她。
他这样在意她在梦中呼唤的名字,在意她心里的想法,有什么意思?
视线落在她仧露出来的身躯上,她以极不自然的姿势躺在他怀里,看得出并非心甘情愿,但是,那具布满了青紫瘀痕的身躯还是轻而易举让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我好饿!”在他有任何行动之前,她忽然急道:“东陵默,我一整日没有吃过东西,现在,真的好饿,饿得胃好疼。”
虽然他曾说过,她胃疼与他无关,他并不碰她的胃,可是,她没有撒谎,她真的饿得胃疼,她的胃向来脆弱。
看着她紧皱的眉心以及瘦弱的身子,满腔仧念顿时被怜惜所取代。最终他扶正她的身子让她在床上坐下,自己下床往帐外走去。
那抹高大的身影完全挡去了所有投向她的光线,她才注意到,房中的夜明珠已经被释放在空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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