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错,被终日困在这里,不见天日。从心里可怜他,手脚都轻柔,态度也温和。
开始几日,他大概夜夜落泪,每天早上眼睛都是红肿的,小鱼打扫整理的时候,都要给他换新的枕巾。
最近倒是不哭了,每天都直愣愣睁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怪吓人的。
“公子,要方便吗?”小鱼掀开被子,男子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不小心碰到,细腻的皮肤如同绸缎,其上纵横斑驳的欢爱痕迹,即便比昨日淡了不少,却依旧惊心。
小鱼面色一红,咬着唇把夜壶放过去,却瞥见男子纤细脚踝的红红勒痕,愣了一下,叹气道,“公子,您便不要再挣扎了,这布带再软,您这样折腾,也是会受伤的。”
挣扎?我有吗?
也许,是昨夜发了噩梦。
可是,现在不就是一场噩梦吗?
何时能醒?何时能醒?
收拾妥当。
小鱼净了手,掀开保温盖子,端出温热的粥糜,又拿了暖玉食筒,过去捏开男子的下颚,插了食筒进去。
男子似是有些害怕,漂亮空洞的眼露出恐慌,却并没有挣扎。
小鱼不忍心了:“公子,您就自己吃好吗?”
却终究多此一问,男子睁着眼,对小鱼的劝解向来置若罔闻。
再次叹气,小鱼每次这样做之前,都要下一番狠心。咬着唇,抬高男子的下巴,将那食筒插得更深,差不多卡到喉咙,方停下来。
虽是打磨光滑的暖玉,伤不了喉咙,小鱼依旧于心不忍,最开始愣是下不了手。结果,喂进去的食物都顺着唇角淌了出来,又堵了喉咙,险些噎死。自己挨了罚不说,反倒又让公子多受了折磨。
将流食沿着暖玉食筒一点点灌进去,男子开始痛苦反呕,喉咙颤得厉害,眼角也沁出了泪花,小鱼忙抢先一步压住他的肩膀,免得他挣扎受伤。
小鱼有经验,知道待第一勺淌进去之后,以后便会顺利得多。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也不知是否真的不再难受,反正公子通常也便不再挣扎就是了。
喂完了早膳,小鱼照旧问了公子有何其它需要。
公子照旧不动不语。
小鱼摇摇头,仔细查看了捆绑得是否牢靠舒适,又替公子掖好了被子,一切妥当,才收拾东西离开。
“吱呀——砰……”
关门。
接下来……是晚膳。晚膳之后,是夜晚。夜晚过后,方天明。天明,早膳。早膳,晚膳。晚膳,夜晚……
永无休止。
大概他夜不寐的事被人知道,这一根烛掺了迷香,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他当然识别不出迷香,只不过那孩子为他燃烛的时候笑说:“小鱼燃地这根紫烛,里面有让人安定的香气。公子,你便不用怕睡不着了……”
她做了皇上,当真是“磊落”得多了,对他实施的任何手段,都必定会让他知道的明明白白。
不过,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哦,小鱼。
他大概知道这个公子记性不好,自我介绍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说:“公子要记得,是水里游的鱼哦!”
他当真便记起,他也养过两条小鱼,先是尾指那么大小,后来渐渐长大了,肥得很,尾巴一甩,便能激起大片水花。
有一次,从缸里跳出来一条,差一点死掉。
她心疼说:这是长风亲自捉的,可不能……
长风闭上眼:最近总是不能把一件事顺顺利利想完,总会有东西半途冒出来打扰他的思绪,刚才想到哪里?
哦,呵呵,它们也像这小鱼一般,总是快快乐乐的……
很善良的孩子。
不像前几个侍者那样粗鲁,知道他不过是监下囚,自然态度差了些,心情不好时冷言责骂几句,或者灌食时用力了些,或者做些其它能让他们觉得爽快一时的事。
他自小在这群奴才身边长大,见识尽了他们卑躬屈膝的模样,到不曾想过,他们暗地里折磨人的手段,竟是一个比一个刁钻。
尽管皆是些不入流的下作招数,却几次叫他痛不欲生,方知自己从前是那井底之蛙,目光狭隘浅薄,只晓得事物有光鲜的一面,却不曾窥视过腐烂的内里。
不过这些伤害,与那个人带给他的相比,却也不值得一提。
起码,他连那些人的长相都不大记得,那个人的影子却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只是后来……他们都不见了。
大概是死了吧。
他见识过那人的手腕,对她心服口服,想必那几个人,会死得难看。
毕竟,擅自玩弄她的东西,罪无可恕。
长风觉得累了,眼皮沉重,是想的太多,又或者迷香起了作用。
恍恍惚惚欲睡之时,听到开门声。
莫非又过了一夜?
正思量间,妖娆艳丽的身影缓缓走来,绕过屏风,噗地吹灭了烛火。
是她!猛地一惊,竟是瞬间睡意全无,长风徒劳挣了挣吊在头顶的手臂,奈何纹丝不动,只得眼睁睁看着黑暗中的影子一步步走近。
哒、哒、哒……
越近越慌乱,甚至喘不过气来!
不要!不要!
长风在心里喊着,奈何竟发不出声音来……
求你不要走过来!我宁愿被那些奴才折磨,我宁愿夜夜无法入睡,我宁愿老死在这一方床榻间,也不要见到你!
她却从来不顾他的哀求,径直走过来,立在床边,在黑暗中凝视他。
如锋芒刺骨。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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