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希望,挣脱他人强加予我的可笑的命运的希望!
少顷,墨台槐再次迎面而来,张口说道:“只要你能把公子稳在皇都,你家亲戚的事就一笔勾销。”
“怎么个一笔勾销法?”我随口问道,兴趣缺缺。
那夜,墨台遥态度强硬,坚决不肯留下颜煜,墨台妖孽让我把颜煜安置在东厢的暖阁,待我返回花厅,只来得及听到墨台妖孽说“这是我与皇上之间的问题,不关义爹的事,不关墨台氏的事,姑母你别插手,更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最终,墨台遥甩袖离开。
起初的几天,我过得提心吊胆,但眼瞅这么多时日过去,却什么事也没发生,遂渐渐安了心,而今只待离开皇都便是云破天霁。
墨台槐被我的反问弄得面露难色,又是一揖,转身就要走,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墨台槐这么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趟,她走着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亭子里的人是姑母吧?既然是姑母有话吩咐,我直接过去聆听便是了。”我的目光越过墨台槐,落在后方的亭台。
“我娘说,她在生你的气,在你跟她认错之前,她不要跟你说话。”墨台槐苦笑。
我的面皮一颤,对墨台遥抗议的方式不予置评,只是道:“那我们进屋说话可好?”
照目前对话的进度来看,等墨台遥玩够传话游戏,只怕我要被冻成雪人了。
“我娘下过禁令,在你跟她认错之前,府内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这个院落,甚至连靠近都不成。”墨台槐始终谨慎地停在拱门之外。
“禁令?”我狐疑地扫视四周,粗略估计,这院内明处暗处至少也有几十号大活人。
“留在院中的都是公子的亲信,只听命于公子。”墨台槐好心解释,稍加停顿,难掩好奇地追问:“你做了什么事惹我娘发那么大的火?是为了你家亲戚吗?那人莫非摊上了官司?”
我没立刻回答,而是仔细研读墨台槐的表情,她看上去好像真的毫不知情,也就是说,墨台遥把颜煜的事掩瞒起来了?!
我暗自思忖,开口敷衍了几句,适时,夏枫走了过来,催我去前院,墨台槐一听墨台妖孽正在等我,便主动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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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筵定于申时开席,但不到未时,宾客就陆陆续续登门了,戏台堂会一下就闹了起来,墨台遥在里厅招呼女客,而墨台妖孽与众府的内眷一起呆在阁楼的厢房中,至于我,老老实实去中门迎客也。
依设帨之礼,我换上了全套的吉服,即头戴羔皮冠帽,帽沿衔有雕纹珊瑚,身穿紫羔镶黑底片金大褂,后腰缀有长过膝的系带,足登翻毛统靴。应该赞叹朽木犹可雕,我一旦披上贵气逼人的行头,立马就变身为……一根外形高贵的人柱。
我僵直地站着,鼻下一不小心就淌出了两道清涕,脸部表情已然麻木,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呲牙咧嘴,心里难免自怨自艾,今个儿真是从早站到了晚啊。
值得玩味的是,竟然还有人自愿陪我罚站,甚至是争先恐后,而且各个身份尊贵,不是三公九卿,就是名门望族——能得到墨台府的邀请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二般的贵族,据我说知,众多没资格上门贺寿的官员,还想方设法地托人递礼单送进府。
眼前对墨台氏歌功颂德的众人,纵然心中对我不齿,依然要向我献媚,她们装得累,我应付得更累,偏偏我们还不能不笑,笑了还不能随意停下,实乃相互折磨啊。
我心里明白,墨台遥特意安排我在此,无非是让我借机建立并发展人脉关系,当然,那是以我长居皇都为前提的,所以我注定要辜负她的良苦用心了。
廊下响起一阵锣鼓声,意味着新的贵客到访,我勉强打起精神,扬笑迎向来人——
走在最前头的是冉燮絮,她身边的是……紫罗兰,我使劲地眨了眨眼,强忍皱眉的冲动,迅速移开视线,扫过一堆面粉脸,终于在人群的后方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我异常干脆地躬身长揖,算是给足了冉燮絮脸面,要知道,方才迎接几位阁老,我都未行如此大礼。
“墨台夫人客气了。”冉燮絮态度冷淡地施以还礼。
“左相大人,请进里厅!”墨台府今日备下了数个迎宾的厅堂,而里厅是用来招待身份最为显赫的客人的,譬如皇太君及皇贵君。
周围聒噪的众人,纷纷转移了目标,簇拥着冉燮絮离开了。我面带微笑,目送冉燮府一行人陆续通过中门,就盼着殷经过时能说上几句话,不经意间,眼角瞟到一截绀紫流苏绸裙停在我的身畔。
“子迟公子,您请!”笑意微敛,我生硬地说道。
“玄长老,你连眼都没抬,怎么就猜着是我呢?”紫罗兰的声音特意压得很低,透着莫名的暧昧。
废话,其他人的裙带边阔会宽达丈余么?!刚才惊鸿一瞥,真是印象深刻啊,深刻到我没有看第二眼的勇气。
说起来,夏枫为墨台妖孽订冬衣的时候有提过,近来“内家样”翻了新品,男子时兴着小袖衣,裳裙上下不取腰身,镶滚裙带增添风雅,带面纹样讲究,尾端饰有云头,带数可达十来道。像墨台妖孽今日穿的金绣团花纹饰的捻襟朱衣,就镶滚了一十二道折枝牡丹绣案的裙带。至于紫罗兰……我做好必要的心理建设,快速地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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