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怎敢如此招摇?!你奉药光为师,讲究尊师重道那套,但对我而言,她不过是个奴才,一旦她不听话,就连奴才都做不成了。”男子冷笑,人生的权势虽是过眼云烟,但当大权在握时,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滋味真令人心醉啊。
“你真的可以让师叔远离师父、远离门派?”冉燮殷猛地向前数步,双眸紧紧锁住男子。
“你要干嘛……”男子下意识往后缩去,黑眸不自然地瞟向窗外待命的近侍,确定自己正被人保护着之后,嘴上继续逞强:“你是不是开始担心,担心玄长老见过我之后,她的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你了?”
“只要你开口,师父真的肯放了师叔,对吗?”冉燮殷反复确认,神情无比专注。
“你……什么意思?”这好像不是他们谈话的重点吧,男子不禁起疑。
然而,冉燮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站着,良久,他仿佛耗尽全身力气一般,僵硬地挤出一句话:“答应我,你一定要让师叔离开这儿。”
原来这么简单啊,他挣扎了三年多都没想到法子,而璘只要一句话——他应该笑的,放宽心地大笑,事实上,他也尝试着这么做了,可笑始终哽在喉口,然后渐渐地泛起苦涩,好苦啊,就这般生生地堵在心间……
冉燮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丹枫白露”的,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霁月轩”亦没有回房,只是随便走进一间炼丹房,整夜无眠,竟独坐至翌日破晓,直到师叔打发弟子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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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燮府,西院——
“你又输了,这次输给我六个子。”说话的同时,冉燮璘别有用心地睨了一眼棋盘对面的冉燮殷,见其依旧不语,继续说道:“你来找我对弈,却又摆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真是没趣啊。”
心里有事憋不住了吧!殷数次张口欲言的神情他暗暗看在眼里,但就是不主动挑起话头,反而气定闲逸地把玩着棋子。
“我……想离府几日,你能帮我跟娘说说吗?”冉燮殷的声音极轻,几不可闻。
“离府?在现在这样的节骨眼儿?”冉燮璘有意无意地拔高声量:“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去‘生死门’,娘亲说了,咱们现在必须跟‘生死门’彻底撇清关系,你不再是那儿的弟子,所以不用操那份闲心了,老老实实呆在府里。”
近一个月来,净听娘亲在感叹多事之秋,什么两名世爵死于非命但凶手无迹可寻,什么仪公子危在旦夕恐受牵连,什么宫里无故丢了人……一时间,皇城内草木皆兵,堰都里人心惶惶,而府里更是阴云密布,唯独他像没事人一般,吃好睡好,每天只要努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我想去看看山上的情况……”
冉燮殷吞吞吐吐地开口,但被冉燮璘飞快打断:“有什么好看的,静静等着就好,等着墨台烨然的棺木驶回皇都。我以前怎么没看出药光那么能干呢,去死都能拉上墨台烨然一块儿。”
“师父跟师叔……今日这般结果,我早该料到,只是一直不愿去深想。”冉燮殷没再多做请求,而是晃晃悠悠地起身欲离开。
“公子,‘生死门’内传来了新消息。”此时,一名黑衣近侍悄然出现。
冉燮殷的动作骤然顿住,循目望向单膝跪地的近侍,然而,那近侍显然顾虑他的存在,竟呐呐没了下文。
“直接说吧,是不是墨台烨然终于断气了?”冉燮璘催促,脸上已然凝聚笑意。
“仪公子缓过来了。”近侍如实禀告。
好长一段时间,冉燮璘没开口,冉燮殷亦没说话,地上的近侍不敢抬眼,不确定公子是否听清,于是又道:“好像是玄长老找到了什么灵丹妙药,生生将仪公子给救回来了。”
下一刻,冉燮璘抓了一大把棋子乱无章法地砸向近侍,口中尖声道:“之前不是说墨台烨然进气多出气少,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木了么?毒玄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能耐?”后一句话其实是在问冉燮殷,但殷只是怔怔地站着,脸上的表情读不出喜怒。
“这消息千真万确,宫里应该也接到了同样的消息,皇上已经钦点五营统领离都迎回仪公子。”
近侍话音刚落,冉燮璘又抄起装棋子的玉钵冲她扔去,得亏准头差了点,钵体贴着近侍的耳面飞过,砸在后方的墙上,最后碎了一地。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墨台烨然的命有多硬!”冉燮璘怒极反笑,美眸喷火,咬牙切齿道:“你立刻安排人混进五营统领的队伍里。”
“公子,您的意思是……可老夫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仪公子咽气。”近侍迟疑着说道。
“需要我提醒你,你效忠的主子是我且只是我吗?出了‘生死门’,墨台烨然是死是活,与咱们何干?更何况,回皇都的路途遥远,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冉燮璘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清晰可察的憎意。
“那玄长老呢?万一她出手阻拦……”近侍问得小心翼翼。
“我就是要她亲眼看着墨台烨然死,这样她才肯彻底死心。”冉燮璘厉声道,稍加停顿,及时补充了一句:“动手时尽量别伤着她。”
“你疯了!”一旁的冉燮殷终于回过了神,满是不可思议。
冉燮璘挥退近侍,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背着娘亲在房中为药光私设牌位,墨台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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