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直收着了,也没想到才从山东运了来,这就有了‘识货’的。
仅仅是一个琉璃瓶子就鉴了六万白银,折中一半还三万呢。
可想而知,这几箱子的东西,得有多少。
陈子邯翘着两条腿,姿态悠哉:“开始吧,既然二掌柜的回来了,那就帮我这些东西给个价格吧。”
小掌柜的才从钱庄回来,一见他这架势,哪能品鉴。
整个玉石堂才值多少钱,尤其正中摆着的那块大屏风,这可如何给价?
其实不过都是沈未央不大在意的些东西,她也打算好了,如果个个能倒出几万白银,那她就能偷着乐了,俩价如能收下,即使不破产了,那也犹如被压弯的稻草,她到时候送上一把火,就叫他们什么也剩不下。
可惜陈小公子一按照未央指示的那样先到玉石堂,大掌柜的一下这就昏过去了。
二掌柜的回来也是束手无策。
陈子邯也不喝茶,只走到箱子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个瓶子来,他回手到二掌柜的面前,举了前面:“二掌柜的你仔细看看……”
说着假装没拿好,只吓得人赶紧弯腰伸手,生怕他摔了地上去。
陈小公子其实也就是逗他,也就状似一摔,他脸上都是笑意,看着当真像是谁家不谐世事的小公子:“快点吧,玉石堂不会拿不出银子来吧?”
这二掌柜的在他面前,赫然跪下:“我知道今天是我们栽了,还请小公子给留条活路。”
活路?
陈子邯心肠好得很,这就顺手把这瓶子放了他的怀里去:“哦,那不行啊,听说沈未央今天摔了个瓶子,值好几万呢,你们不给我们银子,又拿什么赔呢……”
他故意到箱子那边去看了看:“我来看看,这里面都有哪些不想要的,都给你们玉石堂当了得了,就参照钱庄那瓶子给就行啊!”
这二掌柜的抱着瓶子,哭得心都有了:“公子手下留情,我愿与你去如意当铺走一趟。”
陈子邯恍然大悟一般地看着他:“哦对我们去如意当铺也行,不过我费力拉来的,现在赶车的都走了,怎么办?”
这位掌柜的连忙殷勤道:“我帮公子照看着,我帮公子赶车。”
少年笑笑:“好啊,这半天了,如意当铺估计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说着起身,他只站在门口,看着这位苦命的二掌柜叫人小心翼翼地抬着这几个箱子,以及那扇大屏风。
如意当铺已有百年之余,怕是难缠。
陈子邯留他在后,准备了好一番,这才在玉石堂二掌柜的陪伴下坐车赶了来。
顾琏城已经先一步派了官府的人过来,如意当铺被围得严严实实。
他如法炮制,把所有的东西都送了进去,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都认出他来,说他是钱庄旁边铺子的陈小公子,又论他曾经买下过北街无数街铺。
他也不顾忌,恨不能告诉所有人,他的成衣铺子都是沈未央给的,他就是未央的男人。
当然了,他当然不能说出口。
也就是想想。
就看如意当铺是怎么个应对了,如果甘愿入了钱庄的股,那就给他条活路,如果不能,那就官府施压,势必叫他们如价当下这些琉璃玉器,沈未央多的是宝贝。就算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也能叫这些变废为宝的东西搞垮他。
时已近午,沈未央叫人撤了茶水,那四个人就坐在钱庄的前堂里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这件事情闹大了,他们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若不是她摔了其中一个,兑了银子,那么后面还会有别的东西送过来,如意当铺的大掌柜的看得起她,竟拿些没稀奇东西呢!
她饿了,伙计给拿了糕点来,那几人只看着,每一个动静都足以叫他们不安。
是个桂花糕,未央靠在椅背上面,一手拿书,轻轻咬了口。
不多一会儿,外出探路的跑了回来:“大公子大公子……”
顾琏城从里面走了出来,也坐了未央的旁边,他自然而然地这就端起她的茶碗来,轻轻抿了口:“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这小伙计到底是年纪小,兜不住笑脸:“痛快痛快啊,玉石堂和如意当铺告饶了!”
这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情,顾琏城勾起了双唇:“嗯,知道了。”
沈未央笑笑:“是吗,还挺快的啊,就不知官府的人走了没有,这还有几个故意生事的呢!”那四个人已然站起来了,其中一女人诚惶诚恐地抱拳:“那个什么,我想起家中还有事情,这就先走一步。”
未央瞥了眼:“那怎么行,这瓶子我还没有赔银子呢!”
这还赔什么,几个人连忙抱起了那几件,赶紧退了出去跑了,本来就是如意当铺找来的地痞托儿,要是进了官府可就不知怎么个事情了,当然要跑。
沈未央也不阻拦,看着他们的背影笑:“大公子你看,我心肠就是好,不然全都抓了去见官。”
是因为无利可图吧?
顾琏城无语地看着她:“你心肠的确很好。”
她笑,伸手去拿茶碗,这才发现被他拿了去:“大公子,那是我的茶碗。”
他当然知道,不过仍旧一口一口地抿着,想了想忍不住又拿着在她面前晃了晃:“哦,怪不得我觉得味道乖乖的。”
沈未央呕了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正是恼着,外面忽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音,一个人提着袍角,三五步这就冲进了钱庄来。他一身青衫,就是寻常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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