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悬在窗边,红彤彤的光照在洞房之中,大红的喜字,大红的被褥,大红的地毯,红成了一片,艳得刺眼睛。
张恪打了一个哈气,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往日宿醉之后,头都格外的疼,可是今天醒来,却神清气爽,骨头都轻了三钱。
翻身起来,用力一推,触摸到一片柔嫩温润,舒服的感觉几乎让张恪晕倒,他不由得加大了力气。
“啊!”臂弯处的佳人受惊的猫一般,开口求饶。
“恪哥,饶了人家吧,昨,昨天差点要了人家的命!”小雪吐了吐丁香小舌。
“我很厉害吗?”
“嗯!”小雪毫不迟疑地点头,红扑扑小脸说道:“恪哥,你比上次厉害多了,人家现在还疼着呢!”
被媳妇夸奖,极大的满足了男人的自尊心,张恪得意地大笑起来。
“相公可是百战百胜,所向无敌,昨天我喝得晕乎乎的,要不要再体验一番?”
“不要!”小雪急忙摇头。
她猛地发现修长的美腿还搭在张恪腰上,小丫头急忙收回来,扯过锦被,警惕地遮住身体。
许是结婚之后的女人都格外敏感,小雪突然眉头一皱。
“恪哥,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啊,哪有!”
小雪鼻翼扇动,凶巴巴说道:“眼神都出卖了你,不然怎么说百战百胜……”
幽怨的目光,杀伤力实在是惊人,张恪老脸通红,竟然有些羞惭。满达日娃,沈青烟……似乎真的对不起新婚的媳妇。
“我……”
“不要说了!”小雪突然伸手拦住了张恪,小丫头甜甜地笑道:“恪哥。娘告诉我了,朝廷封了诰命,我就永远都是你的妻子……只要别嫌弃人家。雪儿不会在乎别的!”
“傻丫头,有什么担心的!你替张家相夫。日后还要教子。一年我有大半年都不在家,娘亲也都要靠你,咱们家的半边天都压在你的身上呢……”
听着张恪的话,小雪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不由得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依靠着张恪,享受着宁静幸福……
叮当叮当!
墙角的西洋座钟突然响了起来,这还是老魏送来的贺礼。按照西方的钟点,正是上午九点了。
小雪突然惊得脸色大变,挣扎着爬了起来。
“遭了,遭了,要给娘奉茶,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了啊!”
张恪倒是不以为然,笑道:“雪儿,伺候娘这么多年了,她老人家不会介意的。”
“那也不行!”小雪像是坚定的教徒,用力摇摇头。
“恪哥。婚礼的规矩,不走完不踏实。昨天你都醉了,我还拉着你喝了交杯酒呢!”小丫头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张恪没来由的心头一暖。也急忙起身,两个人梳洗已毕,小雪身体还有些不适,张恪扶着她,一对新人缓缓向正厅走去。
等到他们进来,差不多十点多了。
沈氏坐在中间,脸上写满了笑容。
“唉,从去年过年就张罗,等了一年多。亏待小雪啦。还好,恪儿你给小雪挣了一份诰命回来。要不然娘饶不了你!”
沈氏嘴上说着,可是语气之中止不住的骄傲。
小雪跪倒在沈氏面前。奉上一杯香茶。沈氏眉开眼笑地接过来。
“好啊好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两个算是修成了正果,娘等着抱孙子了!”
小雪脸蛋通红,张恪倒是满不在乎。
“娘,儿子会努力的,保证年底让您当奶奶!”
沈氏笑着点头:“恪儿啊,男子汉大丈夫,别光是儿女私情,多想点公事。你老师洪先生早上刚到,怕是有事,你赶快去见见他吧。”
洪敷敎来了!
张恪顿时大吃一惊,要知道洪敷敎可是辽东巡抚,不说日理万机也差不多,张恪本来请他证婚的,可是老头子赶不开,只能推了,张恪还甚是遗憾,怎么现在突然来了!
“娘,孩儿这就去见先生。”
张恪急忙转身,有家人领着,直接到了书房。稳了稳心绪,迈步走进去。一个背影正坐在太师椅上,翻着书,用心看着。
“恩师!”
张恪轻轻叫道,洪敷敎如梦方醒,急忙把书放下。
“呵呵呵,永贞,燕尔新婚,为师来的鲁莽,你可不要怪罪啊!”
几个月不见,洪敷敎显得苍老许多,鬓角竟然有了白发,鱼尾纹也遮掩不住了。看到这里,张恪心里发酸。
“恩师,您老了!”
“宦海沉浮,最熬心血,每日殚精竭虑,怎么能不老啊!不过以后就好了,为师有清闲日子了。”
张恪一听这话不对,眼睛瞪得老大:“恩师,您不当官了?”
“永贞,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恪羞愧地挠挠头,说道:“实不相瞒,弟子这些天一直晕乎乎的,就连昨天拜天地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磕头的!”
“哈哈哈,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这些破事,可是为师觉得不能不告诉你,让你也有个提防。”
说到正事,洪敷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洪敷敎靠着查办张峰的案子起家,迅速升到辽东巡抚的职务。对一个三甲进士来说,如此快的成为封疆大吏,绝对是一个异数。
正因为如此,洪敷敎越发谨慎小心,宁可苦点累点,也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经过他的整治,辽东诸军的战斗力提升很大,修筑城堡六十余座,整饬兵器粮饷无数。招募百姓,垦荒屯田,抽取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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