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不要慌。地震来到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国家的粮食,请大家各就各位。”巫山正了正军帽,沉声说。
“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哎呀,我刚才一直在忙,忘了!”旁边那个姑娘尖叫起来。
李晓红说着,就要往外面跑。
“姑娘,姑娘,冷静,现在余震不断,你现在出去太危险。”巫山话没说完,四周的房屋唰唰唰往下面掉瓦片,有一间房子轰然倒塌。
电路断了,四下一片漆黑。事务长马上把准备好的矿灯开着,巫山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看上去很是狰狞。
“同志们,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解放军战士就要冲在前面,保护国家的财产不受侵害,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现在,听我命令!”四周的战士一起站了起来:“李远军,你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守在这里,不要让一粒粮食被哄抢。”
“是!”
“一排其他的同志,跟我去工人医院。”一排二班三班的士兵快速集结到巫山面前。
“欧旭江,你派两个战士跟着这位老乡去找她的父母,自己带领二排的战士在右边自由搜救。”
“是!”
“朱建全,你带领三排的人的往左边自由搜救。”
“是!”
巫山感到在自然灾害面前,是那么的无助。重生以来的意气风发,在这一刻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战友们,兄弟们,我们要保护好应该保护的一切,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巫山有点儿哽咽了,用尽力气吼了起来:“我希望你们都活着,到时候为你们请功!”
说完,他举起了沉重的手臂,一点点抬起来行了个军礼,战士们一起回礼。
工人医院在两百米开外,炎黄医院的人和炎黄基金组织的志愿者,在那里忙忙碌碌。到处都停电了,带来的应急灯照得医院院子里犹如白天。
巫山带着二班三班的人,一路磕磕碰碰。笔直的马路,到处坑坑洼洼,路上是出来逃难的人群,两边不时有砖石瓦片掉下来。
巫山一边走一边喊:“老乡们,我们是解放军,请大家自觉维护好秩序,尽量站在马路的中间。我们遇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地震,请同志们放心,党和政府一直惦记着我们。”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逐渐走向马路中间。好多居民都穿着背心裤衩直接从家里跑出来,巫山看到一位妇女连背心也没穿,呆呆地看着随时要坍塌地房屋。他解下自己的上衣,走过去给她穿好,系上扣子,默默地行了一个军礼。
终于,跌跌撞撞走到医院里。炎黄带队的人看到巫山,赶忙走过来叫了一声“小先生”。巫山摆摆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花衬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很混乱,喏,那个拿着高音喇叭的人就是这里的院长。”
巫山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吓得身上一直发抖,嘴里不断说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喇叭都没打开。
巫山走过去“啪”一个嘴巴子,劈手夺过喇叭,按了下按钮:“喂喂喂,同志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党和政府派我们来帮助大家。现在,熟悉医院情况的人快过来。”
话音一落,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跑过来,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握着巫山的手:“解放军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现在病人还有多少人没有转移出来?”
“解放军同志,听说今晚要地震,好多病人都回家了。现在,我们转移了十多个出来,还有一百多。”旁边的一个中年眼镜气喘吁吁地告诉巫山:“其中还有几十个初生婴儿。”
“二班,跟着这位同志,你安排下。所有的医护人员注意了,在我的右手边集合。”
现场很是慌乱,差不多过了三分多钟才吵吵嚷嚷地集中。
巫山皱了下眉:“这位同志,你贵姓,干嘛的?”
“我叫哈应东,以前是办公室主任......”中年眼镜正准备喋喋不休。
“好,现在,你带着他们去转移病人。”巫山大手一挥:“产房的护士和我带过来的战士站一起右边,炎黄的医护人员和炎黄基金的志愿者站左边,我们去把婴儿转移出来。大家跟我来,三班的同志们,一起来。”
这一次,速度快了不少。
医院的门本来不窄,虽然已经有战士在那里维护秩序也无济于事,从大门进去太困难了。
“产房在哪儿?”
“三楼上。”一位年轻护士忙答道。
看到大门进不去,巫山大声喊:“周俊。”
“到!”
“快,我们到墙底下叠成人墙,翻上三楼,你们在楼下接应。”
“指导员,我带人上去,你在下面接应。”
“少废话,你有我身手好吗?”
“是!”
医院的墙应该刚刚粉刷过,不时仍然有泥巴瓦片掉落。
巫山一个助跑,从人墙上噌就上了二楼的窗台上。在窗台反手抠住墙,然后面对着墙一点点往上挪。
突然,一张瓦片“哗”打在他头上,下面传来“小心”的声音。巫山顾不得了,狠狠地摆了一下头,一仰脖子,军帽掉了下去。
近了,更近了,他抓住了三楼的窗台!脚使劲一蹬,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窗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下面的战友们眼睛一眨不眨,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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