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路,真难受。
刚才,和战友们在一起跑步,巫山还不觉得。这时候,一个人怏怏地走在路上,觉得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噗噗踏踏地拖着脚。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让巫山不由得忆起了前世,在维省的女友去世后,和几个朋友在她家乡办了个希望学校。好像是国庆节期间吧,学校里放假七天。
他背着旅行包,一个人在戈壁上走着。那感觉和现在多么像啊,只不过地点不一样。
戈壁滩上,除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就是漫漫黄沙,一眼望不到边。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景色,那种疲怠,无法形容。好几次,想念着去世的女友,看着灰暗的天空,他都兴起了自杀的念头。
难怪,我们经常听人说,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寂寞。
寂寞,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心境。
每个人都难免有这种时候。譬如说,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会感到无尽的孤独。
就像港岛歌手哥哥一样,他是影帝,他是歌坛天王,他却玩起了背背山。资料显示,他在家里排行老十,孩子众多,他显然得不到父母过多的关爱。十三岁,别人还在父母膝下承欢,他就已经远渡重洋求学。那可和巫山不一样,巫山稚嫩的身躯里,装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他却不知道思谁。这就是孤独。后来回港,一举成名,却连一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想到了哥哥,巫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干嘛呀?总不可能重生一次,因为没有人能说心底的秘密也走不归路吧。
虽然是冬天,偶尔也能看到一两朵不知名的野花,在枯草中间悄然绽放。
巫山把花摘下来,茎部有一两滴乳白色的液体。他本身就是个对植物没有研究的人,看到这朵花,自然不知道是什么。花色微黄,感觉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向日葵。茎部的乳白液体,他有些无聊,用舌头舔了一下,好苦。
感觉舌头好像有点发麻,巫山赶紧找了个小水凼,伏在上面,不停漱口。
这下麻烦了,他前不久吃的干粮合着山泉水,胃里就有些发酸。一下没忍住,哇一下吐了。呛得嘴巴里更加苦、涩、酸,没办法,继续漱口吧。
可能是趴在地上久了,他站起来觉得头有点晕。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巫山苦笑着摇摇头。
山路弯弯,总有到头的时候。巫山终于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在山上迂回盘旋。
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小城镇,巫山迷糊了,地图上可没标注这情况啊。
望山跑死马,他就站在差不多是等边三角形的一个顶点。自己从陆家岙那边到县城,刚刚才走了一半左右的距离。若果走错了,耽搁的时间就很多,晚上铁定赶不到集合地点。
而且,还不知道战友们怎么样,这次的拉练究竟是去干什么。早一点交差就早一点回去,巫山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军营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还好,有一个大娘背着小背篓过来了。
巫山精神一震,走上前去。
他啪给大娘敬了个军礼:“大娘啊,请问胜利县城是那边?”
“哈?”中年妇女明显给巫山的军礼吓了一跳,马上吃惊地问了一句。
“大娘,我要去胜利县城,怎么走啊?”巫山只好又说了一遍。
“涩给?(什么,客家话)西奈的?(去哪)”大娘一脸不解。
麻烦了,遇到一个不懂普通话的人。巫山有些懵,这里的本地人不懂普通话的太多了。
她说的是什么语言?怎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呢?
巫山没办法,这一次,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希望她能听懂。
“糙过档!(作孽)”大娘摇摇头,走啦!
得,巫山傻眼了,走吧,凭运气。
他再仔细对比一下,左边的城镇,稍微热闹些,那应该就是县城吧。
不管了,巫山抬脚就往左边的路上走。
不大一会儿,听见后面传来嘭嘭嘭的手扶拖拉机声音。
巫山大喜过望,这些拖拉机手总该能听懂普通话吧。
老远的,他冲拖拉机使劲摇手。
嚯,好家伙,满满一拖斗人。不得不说,这时候开车的,就是拖拉机手,都相当牛逼。
当然,在解放军战士的面前,这家伙还是很恭敬,隔着一丈多远的距离就开始使劲捏着手闸。
拖拉机在身旁停下来,还是哐哐哐哐的响着,刺鼻的柴油味不断袭来。
巫山不自觉地耸耸鼻子,拖拉机手一脸笑容,凑近巫山哇啦哇啦说了什么,可惜他还是没听懂。
“同志啊,我说,到县城怎么走啊?”拖拉机声很大,巫山都差不多吼出来了。
“啊!”他嘴巴长得老大,用夹生的普通话解释着,貌似说的走错路了。
满拖斗的乘客,羡慕地看着拖拉机手和他交流,巫山也友好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末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献给拖拉机手。
那壮实汉子,准备伸出满是机油的手,又缩了回去,嘿嘿笑着。他满脸的油污,在巫山眼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
走得老远,巫山听到后面还传来拖拉机手那爽朗的声音。回头看去,依稀能看到他还把拖拉机停在那里,不停向巫山挥手。
据说他年老的时候,在新闻上看到巫山的样子,大吃一惊。当时,他就说这就是曾经找他问过路的解放军战士。他孙女在网上一查,嚯,巫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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