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倒看得开,反而像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呢喃,“好歹回来了不是?”
邵明远闭着眼无声地点了点头,再度收紧了搂住许凤庭腰部的胳膊。
直到有宫人悄无声息地走入殿中细声细气地宣旨,陛下与大司马设宴凤仪宫,宴请邵先生一家时,夫夫二人方觉察到外头早已夜幕降临晚灯初上,没想到原以为不过才说了几句话的光景,竟已过去了大半天了。
“看我糊涂的,可不得把你饿坏了。走,吃饭去!”
邵明远乐呵呵地拉着许凤庭的手站起身,许凤庭应和的笑脸中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迟疑。
邵明远知道他是因为就快要见到儿子,大喜之下各种纠结的缘故,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款语安慰。
“圆圆是个乖巧早慧的孩子,小时候不知事便算了,这两年倒常问起你来。我有时候也与他说一些,他心里很是想念你,今儿若是见了,恐怕只有欣喜若狂四个字,你又何必瞻前顾后地瞎担心?”
许凤庭本来顾虑孩子一直没有见过自己,这么没头没脑地忽然出现,恐怕孩子无法接受不肯亲近,若逼着他相认又心有不忍,因此难免胆怯,听了邵明远的话倒放下了几分心思,因此便由着他拖着自己的手进了凤仪宫。
这时傅涟和许雁庭已经先到了,傅涟本来是饿了,因此许雁庭便让人先传了两样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小点心上来,谁知道不上还好,这一端上来他却不要命地捂着鼻子连声命人撤下,跟着又面色泛白地干呕起来。
这可把许雁庭吓得不轻,当即便要传太医,可这傅涟也怪了,竟就这么倔犟地死死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唤人,许雁庭怕自己一味坚持反而惹得他动气,只好低声服软,命人换过清水喂他喝了两口,方服他在长榻上歪着。
本来桓儿和圆圆两个孩子正头抵着头趴在几上串九九连环做戏,一见傅涟这般苦状桓儿首先着急了起来,一向傻乎乎地圆圆却笑嘻嘻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语出惊人。
“陛下怎么跟我们村里的陈叔叔一样,闻着好吃的却总是要吐,是不是肚子里也怀上小宝宝啦?”
小孩子说话并不避人,这不高不低地音量可是叫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许雁庭给听见了,再看了看正捂着心口极力克制着呕吐的傅涟,当即便明白了过来,忙一把握紧了他的手腕。
“你这可真是……真是!你忘了从前大夫们都是怎么说的了,你怎么敢!”
傅涟却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恶人先告状道:“孩子们面前你瞎嚷嚷什么?不就怀个孩子么,以大司马这眼拙的毛病,朕只当你得等孩子落了地才会发现呢!”
邵明远夫夫十指紧扣地站在门口,正好见到皇家夫夫这好笑的一幕,不由相对莞尔,却不约而同地站住脚步不曾贸然进去打扰。
直到有宫人进去通传过了,方郑而重之地替对方理了理衣冠并肩入内。
自从许凤庭走进大门,圆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上。
这就是他的母父吗?
虽然爹爹曾经无数次告诉过他,他的母父是一个神仙般俊秀的人物,而刚才他的大舅也跟他说了事情的大概,说了他的母父已经回来了,可当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一时转不过弯来,情不自禁地朝身边的桓儿身后躲去。
桓儿虽然只比他大半岁,却似乎老成得多,一把将他往身前一推半开玩笑道:“圆圆不是总说羡慕别人双亲俱在,总说想你母父嘛,这会儿叫你见了倒成了避猫鼠了?”
一句话说得圆圆红了脸,低下头只顾看着自己的脚尖,许凤庭在邵明远鼓励的目光下缓步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了下来。
“好孩子,别怕。”
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父的关爱的孩子却捂住小脸哭出生来。
许凤庭忙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任孩子的眼泪鼻涕擦了自己一身,却乐得合不拢嘴。
到底邵明远怕他劳累,没一会儿工夫便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接过去抱着。
圆圆跟着桓儿疯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如今趴在他老爹肩头竟哭着哭着睡了过去,桓儿也疲倦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傅涟见状干脆叫人进来把两个娃儿先抱回去休息,回头醒来要是饿了再给吃饭便是。
这里两对璧人相携入座,起初还有些拘束,渐渐酒过三巡,倒恍如回到年少岁月般有说有笑起来。
本来只是许凤庭身子虚弱不敢饮酒,如今傅涟也被许雁庭压着只给喝了两三杯。
傅涟本是善饮贪杯之人,哪里肯依,不过瞪大了眼睛不依不饶呢,倒是邵明远劝他保重龙体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还算平坦的小腹,还是怏怏地做了罢。
这一夜邵明远夫夫便不曾出宫,一来夜深露重无谓折腾,二来傅涟这趟把邵明远找来的正事儿还没干呢,只等着他今天跟媳妇儿亲热完了,明天好好安下心来给他整个安胎大全出来。
就寝时许凤庭坐在床沿上想起自家大哥面对傅涟的呼来喝去一副甘之如饴任听差遣的样子不由好笑,当感觉到身后那人呼着热气贴上来的时候,便放松了身子朝后一趟,任由他亲亲热热地抱在怀里轻声感慨。
“都说姻缘天定,看大哥和陛下的样子,恐怕这三生三世的姻缘早在上辈子便是注定了的了。”
“岂止他倆,难道咱们就不是么?”
邵明远喃喃地自身后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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