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招惹阿泰,活该挨打!”勒满冷眼瞥著三分真哭,七分撒娇的小儿子,主持公道。
他虽然也一直在地里忙活,却早就和江陵明确了分工,他只负责料理离儿子较近的这块药田,是以一直能分出心神,盯著这两个小坏蛋。
自从这两个家夥学会爬行之後,活动范围迅速扩大,家里已经装不下他们了,邻居家也坚决不肯去,非要跟著两个爹,寸步不离。
两夫夫只好把他们带到地头来,寻一块略高又平整的地方让他们玩,可两个小东西完全不能友好相处,不是打就是闹,令人头痛得很。
两夫夫最近时常忧虑,这幸好还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了,那可怎麽办?
自觉受了委屈的阿昙见阿爹不理自己,更加委屈了,这回是真哭,一边哭还一边爬到勒满的脚下,拉扯著他的裤角,要抱。
做了坏事还好意思要人同情?勒满一脸鄙夷,却仍是弯下腰,把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抱了起来。
拍拍他衣上的泥土与草根,抱著他往呆坐在那儿,还在观察事态进展的大儿子身边走,“你还好意思哭?干嘛要去抢哥哥的东西,好好跟他说,让哥哥给你玩一会儿不行麽?真是的!”
阿昙有了安慰,不哭了,只是哼哼唧唧著往阿爹怀里钻,撒娇。
江陵看著直摇头,他们家这两个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格已经明显有了差异。
老大阿泰身手快,反应敏捷,凡事都是直来直往,你不惹他,他不惹你,但你要惹了他,他一定要报回仇来,颇有江湖老大快意恩仇的风格。
老二阿昙就不一样,他反应总是慢半拍,但这小子心眼多,直的不行,他就给你来弯的。而且一旦做坏事被抓到,立即哭得惊天动地,好象有多委屈似的。
但他有一点好,脾气好,就是偶尔被欺负两下也不记仇,哭两下就完了,很是好哄。这一点老大就不行了,强得跟头牛似的,除非他真的做错了,否则他要觉得自己有理的话,怎麽都不肯认输。
江陵一面蹲下继续拔除杂草,一面心中叹息,这俩孩子到底随了谁了?
勒满说一点都不象他,江陵也觉得不太象自己。要不长得和他们两个实在太象,他都严重怀疑,会不会是被什麽人偷换了?
要说他俩当爹的再怎样有缺点,都还是懂事明理的,怎麽生出这样两个又不懂事又不明理的小混蛋来?
江老爹完全不去比比自己和儿子的年纪,就厚脸皮给自家儿子贴上坏蛋一对的小标签。
哄著阿泰把花瓣给了弟弟,又捡了块带花纹的小石头哄阿泰,成功安抚了二人的勒满继续下地干活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和平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只是能清静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可还没等两个孩子再度闹起来,有人来了。
“勒大哥,勒大哥!”胡大嫂家的小妞儿兰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小羊角辫一拍一打的,显然急迫之极。
“兰花你慢点,出什麽事了?”勒满赶紧拍拍手,直起了身。
“你快去看看吧,李家的秀才哥哥给人打了!刚有人报了信来,李奶奶让我来叫你回去!”
哎哟,勒满听得心头一沈,那小秀才帮过他们,是个好人,怎麽无缘无故出事了?
江陵忙道,“你快跟著去吧,孩子有我呢。别忘了拿药!”
李淮山住在马家集,大叔这一去,只怕得要个两三天的工夫才能回来。
勒满点头,抬脚便走,兰花却留了下来。胡大嫂叫女儿来叫人时,就想到只剩江陵一个,恐怕照看不了两个孩子,让女儿留下帮忙。
江陵便也不客气了。只是担心,不知李淮山到底出了什麽事。
等到忙完地里的活,带两个孩子去李奶奶家看望时,才知道原来竟是上回为了阿泰惹的祸。
那天赶集,有个男人想趁机拐了阿泰,被李淮山拦下,一时冲动报上了名号。那人本是一个四处流窜的无业游民,纠集了几个无赖地痞,就在昨晚冲到私塾,把李淮山给打成重伤,家里不多的钱也给抢了,还把他们的私塾砸得乱七八糟,闹得一塌糊涂。
李淮山在那儿,就是个外地人,没亲没故的,出了这麽大的事,连个帮手也找不到。幸好有位学生家长人很厚道,特意进山报了个信儿。李奶奶一听,几乎没吓得当场背过气去。这是他们老李家的独苗苗,要是有点好歹,全家人都不要活了。
李大叔一听就慌了神,急急忙忙要往下山,但李奶奶人虽老,却经得事多,遇事更有主见。立即让人去把勒满请来,有一个懂医术的人在,心里就有了底。再去求了几个交好的乡亲,一同跟著去了。要是情况允许,就把人抬回山里来。
李奶奶可不糊涂,若是还在马家集上,人生地不熟,万一人家又来寻仇,连个帮手也没有。再一个,也是从现实角度出发,山里人都不富裕,山下不管吃用什麽的,费用都高,他们如何耗得起?
江陵宽了李奶奶半天的心,带著自家两个小家夥回去了。
勒满不在,做饭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幸好胡大嫂心细,特意做好了,打发二牛给他送来。江陵也不让人白忙活,拿了米粮,还有上回赶集时换的一些小东西还回去了。
勒满不在家,两个孩子觉得怪怪的,都老实了不少。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陵刚醒,就见李奶奶柱著拐棍来敲门了,“家里饭都做好了,快跟我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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