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边的林月生后,所有威胁的话瞬间卡在嗓子里。
面前那位身身穿西装,举止优雅的男人目光幽暗,像黑沉沉的死水。
一股瘆人的感觉爬满皮肤,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勒紧他的喉咙,让他突然产生面临死亡的恐惧感。
“你…你是谁?”乔振情不自禁吞咽口水。
林月生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请你来是想问你些事情。问完了,我自然会送你离开。”
乔振非常小心地曲下膝盖,像关节炎患者那样缓慢试探地坐在沙发边缘:“请问,你要…问什么?”
“周志刚是你舅舅。”
“…是,但我没义务帮他还赌债。”
“别紧张,和钱没关系。”林月生开了一瓶冰镇啤酒,放在乔振面前:“你头上都是汗,喝点饮料放松一下。”
随后林月生淡淡开口:“我只是想知道周志刚今天开船去了哪里。他把我一件珍贵的东西偷走,我得要回来不是吗?”
乔振先是一愣,然后尴尬地开口说:“什么开船?我舅舅根本不会开船啊,你们搞错了吧……东西丢了你该去报警,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振双手紧紧握拳,如坐针毡,颤声问:“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林月生却突然笑了,侧身微微靠近乔振:“是啊,该回去了。”
然后他轻描淡写道:“这个时间,你女儿也该放学了不是吗?”
乔振的呼吸一窒,猛地站起身。他的胸口上下起伏,像是看洪水猛兽一般直勾勾瞪像林月生。
亩瓒。
周志刚把船开去了亩瓒。
那是一个紧靠边境的混乱城镇,是毒-品、军-火和性-交易的代名词,是偷渡者与犯罪分子的极乐天堂。
林月生曾因为手下几艘货船被劫而去过那里,对那松懈的治安管理和随处可见的暴力事件印象深刻。
白天还稍微正常些,到了夜晚,赌场、黑市等地下娱乐场所开放,那便成了滋生罪恶的极乐之城。
当林月生从乔振嘴里听见亩瓒两个字,双眼顿时蒙上一层血雾。
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明燃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窄,黑暗的木箱子里。
劣质木材的气味令明燃感到恶心,木箱外阵阵颠簸让他险些吐出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脚边的橘子、老人诡异的微笑,还有那股浓浓的刺鼻的甜味。
是乙-醚。
明燃用力揉搓着太阳穴,那个位置像有人拿小锤子猛烈地敲击,痛的要命。
明燃用力推木箱,发现木箱被紧紧封死后便放弃了无用的挣扎。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谢我的猫耳朵,明燃在心里默默道。
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证件?什么证件?
刺耳的音乐。
男人粗野的喊叫。
骰子。
赌场吗?
明燃把脸紧紧贴在木箱上,恍惚听见一阵女人娇媚急切的喘息。
他先是皱了皱眉,撩起头发抖了抖耳朵,又仔细听一次。
顿时脸都绿了。
周志刚从把人送去黑市后,便偷偷从后门溜走了。负责接头的人把箱子拖进电梯,几秒钟后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室。
他们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两侧是像监狱一样的小房间,明燃听到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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