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骂了进去,天门道长眉峰一皱,肃然说道:贫道自问斩妖除魔,平生未曾做过一件亏心之事。只是阮姑娘当年之案过于私密,若是阮家想求,我们自当伸手相助,然则
他的话未说完,意思却再明白不过。阮云娘死的并不光彩,算是阮家的私事,若是人家大张旗鼓去查,什么都好说,但是阮家分明都不愿多提此事,他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好贸然伸手。
听到这话,钱芊芊气得眼睛都红了:好你个天门老贼,你家孽徒做下这般qín_shòu不如,丧尽天良的丑事,你非但不认,反而把缘由推到云娘妹子头上。难不成你家徒弟身死就要昭告武林,我家妹妹就合该被辱丧命吗?!
这一声怒吼音量之大,只震得人心头猛颤,似乎在这旭日照耀下都生出一份寒意,有些内心耿直之人,看向天门道长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然而一旁坐着的魏凌云却轻轻叹了口气:钱姑娘,我等自然知晓你的苦痛,然而此事也确实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及,难免污了阮姑娘死后名节。
此话说得温文,台上大多数人却不由自主在心中默默点头,是啊,若是谁家出了这样的祸事,怕也不愿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讨要个是非曲直。江湖儿女虽不甚重名节二字,却也并非熟视无睹。人家家人尚且不谈,难不成他们这些外人还要拿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看着众人心有戚戚的表情,钱芊芊几乎要气到发疯,甘三郎目中也燃起怒意,只恨不得拔出剑来,杀尽世上所有道貌岸然之徒,而且一个声音却赶在了两人之前。
若是名节能大过生死,这世上怕是再无公道天理可言。魏公子,你这话怕是谬之远已
声音由远及近,跨过山峦阶梯,直直传到了迎仙台上,那声音里虽然不掩沙哑疲惫,但是话中亦有敢为天倾的果决笃定。甘三郎猛地转身,向阶下望去,只见两道身影踏上了最后一阶,站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衣衫脏污,形容狼狈,但是为首那人面上依旧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似乎自己并非跋山涉水赶来赴约,而是参加宴会时迟了一步,坦然自若的无以复加。那惨白的面色和快要变作灰衫的白衣,也无法掩去他神态之中的潇洒意气。迟到都能迟的如此坦然,找遍江湖怕也寻不到第二人了。
甘三郎不由扯开了嘴角:你来了。
沈雁笑着颔首:抱歉,晚了些。
两人都没半句废话,只是相顾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站在对面的天门道人只是一愣,随即把锐利双目放在了沈雁身后站得那人身上,面上愠色顿起,厉声喝道:沈雁,跟着你身后的,可是那个氵壬贼姚浪!老夫找得好苦,未曾想你这败类居然敢送上门
谁知他话未说完,两个声音就同时响起,打断了他的喝骂。
他不是。
我不是。
两道声音没有半丝犹疑,那位被称作姚浪的年轻人轻轻扫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沈雁,就把目光转向了安然坐在上首的白衣男子身上,唇边露出了一抹别样的笑容。
若是不信,你倒是可以问问那个魏凌云。
第三十六章
自从两人踏上石台,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沈雁这里自然人人都认识,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位俊美冷漠的年轻人,却不是谁都见过的了,放在这人身上的目光自然就多出许多。然而江湖之大,认识姚浪的毕竟也不在少数,渐渐就有人觉出了不对,待到天门道人一开口,那些人不禁也有了恍然大悟之感,是啊,除了玉面郎君姚浪外,又有谁长得这幅模样呢?!
然而接下来,却再次让人摸不到头脑,沈雁和那人居然齐齐否认他就是姚浪,还把问题抛给了端坐上方的凌云公子,这下就算是心中笃定的天门道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凌云公子。
被众人这么一望,凌云公子也不气恼,脸上依旧带着如常笑容,从容答道:之前我确实在宝津楼请过这位朋友,只是当时他并未报上姓名。
魏凌云不说他不是姚浪,反而说这人未报上姓名,其间的微妙差异自然不言而喻。下面立刻就有人听出了端倪,那位刚刚被甘三郎警告过青霞派弟子顿时放声大笑。
好个沈雁,结交甘三郎这种败类还不算,又要搭上一个氵壬贼,我看传闻也未必有错,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苦圆
他口中厥词并未说完,一道剑光突然拔地而起,甘三郎动剑,剑似飞鸿,直直朝对方袭去。这一下可惊坏了在座诸人,谁能想到就在这迎仙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笑无常就敢仗剑伤人!
天门道人冷喝一声,纵身向两人飞去,好歹也是东岳派留下的嫡传功夫,这老道为人且不提,武功却是极佳,要拦下一个甘三还是绰绰有余的,谁知他尚未靠近,雪亮银剑便递在眼前,这剑来的极为刁钻,若是不躲直接就要撞上剑尖。这一下可谓快到把势、劲用在了极处,任谁都想不到天下竟有人能快到如此地步!
天门悚然一惊,变招也是奇快,双指一伸就要夹那剑刃,哪知还没碰到剑锋,那剑尖就是一缩,宛如灵蛇吐信,削他双指。肉身怎能抵挡剑锋之利,天门道人无奈再次变招,瞬息之间,他就跟那位酷似姚浪的男子对了七、八招有余,这时一声惨叫从旁传来,天门暗道不好,在自家地盘上坏了青霞峰诸人性命,传出去怕也不好交代,然而对方攻势凶狠,哪里容得他脱身半分。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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