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细雨纷飞,抬眼望去尽是网云沉霾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典型的台北冬季,甫出捷运站楚枫之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离开也不过近一年而已,十二月的台北竟冷得让他有些不适应。
物尚如此,人又能否故旧?从来善变的总是人心......
「先到饭店休息吧。」伸手帮人拉高了毛衣领口,杨旸丝毫不忌讳眼下所在的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有时间再带我走走逛逛,这个城市实在变得乱七八糟,路改了一堆水泥墙也多了一堆,居然连tr都五颜六色的,看得我简直眼花撩乱。」
「tr?喔你说刚那个......不会是像刘姥姥逛大观园吧?你老啰~」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楚枫之知道心底的那点不安终究还是瞒不过男人的眼。
这家伙,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手拉他一把,害他变得越来越习惯这男人的存在,就快要戒不掉这个名为「杨旸」的瘾头了。
「老?」微挑眉,杨旸凑上前在人冻得有些红的耳边徐吐白雾,「今晚我是不是该跟你实地验证一下到底谁比较老,chu?」
特有的异国口音轻拂耳畔,楚枫之不由地脸一热,想不想歪都难,谁叫杨旸只有在某种暧昧的时候才会用这种怪腔怪调喊他。
唇弧渐弯,楚枫之突然一把拉过虚揽在脖子上故作威胁的大掌,就这么十指交握拉着人在台北街头跑了起来,有点疯狂的举动,却是此刻最想做的。
「喂,小心摔得狗吃屎!」
这家伙,中文也太溜了点吧......没有停下脚步,身后的喊声只是让原来微扬的唇角往两旁咧得更大,如阳灿烂。
管它明天会如何,就让他先好好把握眼前这一刻的快乐,世事难料,也许根本就没有明天也说不定,在审判的大槌落下前就让他恣情谈场恋爱吧,也许从杨旸那儿汲取的暖意能够让他砌垒足够的坚强面对一切。
楚枫之如是为自己打着气,打算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准备,只可惜世事通常不那么尽如人意,而变化往往又总打得人措手不及......
瞪着电视墙上的人影,楚枫之觉得这辈子没碰过这么荒谬的事,不过是跟杨旸分头各办点事,怎么分开还不到一小时他这头就如此精采?
整面电视墙上都是一场晚会盛况的报导,一抹有点熟悉的身影正在锦簇花海间致词,看得出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画面下方的字幕陆续打着:楚氏总裁昨晚参加xx展的开幕典礼,表示楚氏将进军......
后头的字句已入不了伞下楚枫之的眼,他满脑子都在想着──
楚氏总裁?那是谁?
紧盯着那七八分酷似自己的脸孔,楚枫之反复想了老半天也还是找不出点头绪,连分毫印象都没有,家族里有这么个人吗?他们到底是找了谁顶替自己的总裁位子?
槿之呢?老头放弃了他难道也还不肯承认槿之?就因为他是老爹在外头的私生的?
老头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槿之那小子能吞得下这口气才怪,就算他咽得下他老妈只怕也忍不住,看来这回楚氏里头可有得鸡飞狗跳了......嗤之以鼻低哼了声,楚枫之完全当自己是局外人地评长论短,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和自家老头原来还是有那么点像的,全是不惹麻烦就浑身不对劲的主儿。
正打算走人时,屏幕上一名金褐发色气宇轩昂的男子紧紧抓住了他的视线。
近一年不见,那男人还是那么地耀眼,到哪儿都是吸引众人目光的发光体,有些失神地凝视着那抹曾爱过的身影,楚枫之蓦然错愕地睁大了眼。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叫讲台上的男人「枫之」?!
虽然没有播放出声音,楚枫之却不认为目光始终不离的自己会错看那再熟悉不过的唇形,只可惜录像到此就换了另则新闻,不容他再做确认。
紧了紧手中的伞把,楚枫之依然伫留在大片萤光幕前微蹙眉显得有些烦躁,所有心神全绕在片刻前的画面打转。
是他看错了吗?......应该不会......
对了,应该是相近的发音所以口型才那么像,这么简单的答案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活该自己吓自己......摇头失笑,楚枫之轻吁了口气,然而心头上却仍隐隐有着片残影挥却不去。
他一直想不通在杨旸那儿的为什么是加拿大护照,那只是他在温哥华出生才有的国籍,平时出国其实很少用的,为什么留的会是这本红皮的?
而今,有个长得像他名字发音也像他的......就在眼前......
楚氏大楼。
一如每个工作天般,下班时分的大厅里人潮熙来攘往川流不息,其它每层楼则安安静静地只余零星声响,还继续加班的人都卯足了全力想尽早回家,长毛地毯吸去了足音后,就只有偶尔的电话响划破静寂的空间。
这样的无声在高阶主管所在的楼层尤为明显,毕竟领人薪水的谁也不敢在老板面前太过放肆,更何况在这样规模的大企业里,还不是「想」就到得了主事的这层楼,虽然不到过五关斩六将那么夸张,但总少不了层层看门的。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砰地一声巨响,正在批阅文件的楚悠诧异地抬起头,望着眼前闯入的不速之客,心底霎时涌起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对不起,总裁!他......」好不容易追上的女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尽是无措的不安。
拦不住人实在不是她的错,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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