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早就该有架好钢琴了。
送钢琴的男的姓郗,一看姑娘犹豫就领着人硬往里搬,等人反过劲儿来,钢琴也放下了。
隔了一个星期小伙子回家了,进门就看见钢琴了,抽了一晚上烟,对着哭的眼泪汪汪的姑娘只有一句话,‘跟着我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啊。’
姑娘当时就是哭,还纳闷自己过的不苦啊,吃穿都很好,苦在哪儿啊?
后来人就被逮进去了,说是贪污受贿,让他们厂一个姓林的小工人实名举报了。
当时国家反贪正厉害,所有人都说这架钢琴这么贵,小伙子肯定判无期,气的姑娘当时就把钢琴砸了,然后就四处找律师,律师一开始还挺有信心,后来也不行了,告诉她她丈夫除了贪污还有别的事,越说越高深,什么上面要办市委书记,小伙子站错队了,肯定被上面一锅端了,这个那个的姑娘也听不太懂,总之案子拖了一年,闹的满城风雨,最后姑娘把儿子送到外地亲戚家避风头,自己回来听的二审宣判结果。
宣判当天姑娘又见着小伙子了,站在被告席上,三十多岁的人还是那么精神,眼睛暗沉沉,整个过程看也没看姑娘一眼,就盯着一个挺丑挺矮的男的,看的那男的坐立不安脸红脖子粗的。
听说死刑立即执行的时候,温婉了三十多年的姑娘当庭就开始作,又叫又喊的,拔下头发上发卡就在自己胳膊上划,嗤嗤好几道血口子,就要跟小伙子一起死。
但到了也没死成,晕过去了,给人抬到医院输了两天的液。
好过来的时候,姑娘打算带着自己妈一起走了。
在娘家把行礼都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看门口路过一辆平板奥迪,据说是新厂长的车,跟被枪毙那个席厂长是哥们,被小席压了十几年总算出头了。
大白天的,姑娘站在娘家门口哭的跟个傻逼一样,她妈问她咋了,她就说好像看见小席骑自行车过去了,把她妈愁的,成寡妇了不说,精神还不太好。
那一年严希才十一,给他妈折腾了四五年,痛苦不堪,整天就是墨迹这点事,要是他妈在不吃药严希都要吃药了。
因为这个女人,严希都觉得自己被熏陶的心怀恶意了。
长大了以后,也不是没有淡忘的时候。
但每每举步维艰时,想起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还逍遥法外,功名双收,以清官善者示外,背地里算计打击,就觉得这个社会也他妈够恶意的。
有禅道,生死此岸,烦恼中流,严希不寻求涅盘,只愿摇曳浊流之中,磨鳞成刀,睚眦必报。
这两天严希见了好几个移民公司办理员,选了一个移民周期最短的国家。
不用市长让自己滚自己也会滚,这是严希下第一步棋的时候就想好了的。
对于市长,严希从来也没想一下子就办倒他。
这么久一点点积攒他的证据,严希一直都在等,永远在他背后盯着他,等着他。
等他一朝失势,严希就一定是落井下石中那最沉重的一块。
到时候成功与否,只要拿到国外居留权,一张机票飞走,任凭市长有再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田二,他一直都是个局外人,早先严希知道他跟郗战强的关系想通过他打进去,但到底也没有,现在弄成这样,严希也有点头疼。
但也不是没有防着他的办法。
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自己跟滨海局那么熟,一个电话可以叫来十几个警察,自己虽命贱如蝼蚁,但也不是他能踩死的。
安排好了这一切,严希最近都少接案子,没事就跟石久在一起。
自己移民的事石久完全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严希想对他好点,
再好一点,
他想干自己就给他干,每天晚上都陪他做,随便什么地方,随便多难堪的姿势。
严希有时候想这些的时候,觉得可能是因为石久是现在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但有时候想想,又觉得不是这样。
天越来越冷,已经下过好几场雪。
严希随时都可以早走,便把车开到石久单位外面,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刚好路过,然后等着他下班。
车里面开着暖风,严希脸上都是簌簌的雪影。
石久上车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冷风,直接把严希吹的一个激灵,人也从刚才的沉思里醒过来。
石久扑打这脑袋上的雪花,
“严律师,你这整天给我省油呢?怎么老来接我?”
严希帮他扑打两下,手心很快就湿了,
“我最近有个客户在你们单位附近,我刚好找他,所以顺便。”
“我自己来,”石久捏了他的手往出风口上放,“行了,你当我这么好骗?我知道你是垂涎我的美色。”
严希笑了一声,
“对,你头发实在太美了,真让我神魂颠倒。”
石久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把他手从暖风口上拿下来往雪上放,
“师傅,麻烦去里奥尚都。”
严希抽回手,在石久身上擦掉水,后又踩着油门往家开。
因为前两天石久非要在家吃羊肉火锅,还说拿了他妈秘制的什么酱料,非要给律师露一手啥啥的,严希就从超市买了食材放在后备箱,回到家换掉衣服后,又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开始收拾。
石久也习惯了不插手收拾的事,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律师像个事儿逼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放牙刷必须朝上放,冰箱里的东西必须按分类放,好容易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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