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然着手,提出平反事宜的却是瑞王林毅。当年安王麾下偏将王德胜,因被林湛军前处罚,心怀不满。被丁溪若、张恩利用,伪造安王与西苑王子来往书信,诬陷林湛谋反。如今新君登基,张恩势力渐弱,丁溪若竟派人夜入军营,要将他杀死灭口。
王德胜自然不知这是皇帝安排,他认出杀手身有飞虎烙印——那是大内厂的独有标识,便以为是张恩下令。心里害怕,连夜潜藏,改装易容奔回京城,要找张恩丁溪若理论——他身在边防,妻子父母均被二人控制,若是自己私逃,非灭门不可——恰被瑞王手下认出擒获。
瑞王林毅也不和他废话,派人先将王德胜被监控的父母妻儿偷偷救出,又许下儿子女儿一世荣华。王德胜就是再惜命,也知大势已去,便一五一十地招了。
伪造物证、诬陷亲王,此案非同小可。瑞王一个折子呈上,皇帝当即下令捕获张恩丁溪若,交付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堂会审。当年林测幽禁林见秋,处置量刑未免过于草率。林殷为林见秋平反,却一定要堂堂正正,以示公允。
林见秋却不理会这些。林殷明着命三堂会审,却独独漏掉了宗人府,这样林见秋便不用过堂审讯,只在慎德堂静待结案平反即可。他毕竟体虚气弱,常常是说上一阵话便要闭目养神,小憩片刻。林殷命人精心准备膳食,熊胆鹿茸人参何首乌鸡血藤,种种补药水一样灌下去,弄得林见秋一看见药碗就苦着脸装睡。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林见秋气血渐旺,脸颊也丰腴起来,唇色渐红,神清目朗元气完足,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他生性好动,被囚禁了将近一年,胸烦意闷,如今得获自由,哪里管得住,拉着应长歌捉雀逗鸟,上窜下跳,若不是碍着获罪幽禁的身份,早冲出宫去了。
这日等了半晌,却不见应长歌来。眼见天近午时,估计九成九是被林毅拦住,来不了了。林见秋只好自己闷坐房中,望着雪景发呆。
林殷一进暖阁,便见林见秋凭窗独望,长吁短叹。心中好笑,道:“今日京城雪,闺中只独看。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林见秋白了他一眼,不说话。林殷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咳了一声,慢慢走上前,揽住他双肩道:“怎么,不高兴?”
林见秋立起身来,坐到桌旁,半晌方道:“什么时候结案?”林殷故意笑道:“急什么?早一日结案,你便要早一日陪我上朝,累死人。”林见秋憋闷难耐,还要听他打趣,怒意登时涌上,瞪着林殷刚要说话。却见林殷一摆手,一个太监捧着个长条木匣子上来,放到桌上。
林殷笑吟吟地道:“九叔冤屈得雪,侄儿无以为贺,特备薄礼一份,还望九叔笑纳。”林见秋哼了一声,上前挑开盖子,见里面朱红的云锻衬着一柄银枪,正是林见秋被幽禁之前常用的兵器。
林见秋转脸望向林殷,惊喜交集,林殷目光柔和,看着他只是微笑。林见秋慢慢抚摩那柄长枪,心中百味参杂,不知是酸是苦。泪水默默滑下,一滴一滴落到他伤痕累累的手上。林殷缓缓走上前,转过林见秋身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暖阁里静得很,只听到林见秋压抑的抽噎的哭声。两年多的思念成狂,近一年的屈辱折磨,种种愤懑悲怆、委屈怨恨,终于在此时得到宣泄。
林殷静静地揽着林见秋,抚摩林见秋仍然略显瘦削的微微耸动的后背,感到自己肩头的衣服被一点点地濡湿。
过了好半晌,林见秋直起身子。林殷松开怀抱,低头吻去他脸上泪水,低声道:“平安,是我不好,以后再不让你受委屈。”林见秋把嘴一撇,哼道:“胡说八道,我堂堂七尺男儿,还用你照拂?若不是我心甘情愿,谁能委屈我?”林殷知他性子高傲,要的便是他这句话,遂笑道:“正是,侄儿日后还得仰仗九叔,别让侄儿受委屈。”
林见秋道:“罢了罢了,这还是句人话。”终究破颜而笑,心中烦闷抑郁一扫而光。
林殷从怀中摸出一物,道:“早听说安王武功卓绝,世所难敌,若是就此无法施展,岂不可惜?”林见秋仔细看去,是一个小瓷瓶。他灵机一动,大叫道:“‘如一醉’的解药!”劈手夺来。
林殷任他开瓶吃了一颗,两人坐到床上。林殷一手抵住林见秋背心要穴,一手按住他丹田,默运玄功。
两个人都连的是“朝日神功”,林殷又比林见秋功力高深,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周身筋脉打通。林见秋只觉丹田真气浩浩然勃勃然,充斥四肢百骸,自床上跳下,提起桌上长枪,长啸一声跃出门去。
林殷缓缓站起,踱到门前,倚墙而立,只见玉树琼枝之下,长枪舞动,亮如银蛇,击起落雪一片。这飘飞扬洒的细雪,使林见秋灵动矫健的身姿也变得模糊起来,倒像是霜中雾里的梦境。
堪堪九九八十一路枪法使完,林见秋收势而立,雪光下看去愈发英伟俊秀,气宇非凡。
林殷走上前。林见秋毕竟大病初愈,体力不支,微微有些气喘,面泛桃红。他轻轻咬着下唇,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林殷,带着三分俏皮三分挑衅三分笑意,还有一分傲然。
林殷半眯起狭长的凤目,拉住林见秋的手臂,一个用力揽他入怀,低头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80自古情难足
两人相拥而吻,只觉体内激情鼓荡,似乎便要破腔而出。林殷慢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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