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爱我。”穆清卿奇道:“他爱你也不影响你爱殷啊,难道他的来头很大?”林见秋想了想,道:“是不小,不过也不是因为如此。”
穆清卿道:“那为了什么?”
林见秋又是无奈又是痛苦,道:“天下谁拦着我和殷也不成,只有他可以。我就是他带大的。他是我的大哥,也就是殷的父亲。”
这一下,穆清卿的惊讶连掩饰都掩饰不了。目瞪口呆望着林见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见秋不去理会,自顾自地叹息:“要是别人拦着我们,十个有十个也死了。可是偏偏是他,我能怎么办?他是殷的亲生父亲,对我又有养育之恩,除了逃开,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他都想不到主意,穆清卿更想不到了。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呆呆地望着屋顶出神。过不一会,天色全黑,连屋顶都看不到了。
黑暗之中,穆清卿的声音悠悠地响起:“你别怪理亲王心狠,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他了。”
林见秋就是为了让穆清卿说自己的事情,不过这句话倒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穆清卿道:“那时我们国家还很强盛,北楚还没建国,但已有坐大的趋势。听说是朝中大臣出的主意,让单氏家族送来个儿子当质子,这样可以控制他们,结果理亲王就被送来了。”
林见秋恍然大悟,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穆其答是最好男色的君主,人又极残暴,单无伤那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受到什么苦楚不问自明。难怪对穆清卿那般心狠,想是把自己那点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穆清卿继续道:“我听说他吃了……很多苦,但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吓了一跳。那时正是冬天,他就被tuō_guāng了吊在树上,浑身都是鞭痕,奄奄一息。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去求父王。那时我还很受宠,父王不愿为了一个奴隶样的人违背我的意思,就把他放了下来。”
“再次见到他却是来年初春,我在树林里玩,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衣裳,站在桃花树下。桃花落了他一身,他脸上就是那种又冷情又倔强的神色。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我的母妃失宠,父王再也不管我了。”
“从那以后,我天天去桃林玩,直想着又能见到他。没想到竟然看见他被几个侍卫在……在……”穆清卿身子微微颤抖,林见秋伸手探到他身子底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穆清卿头枕在林见秋胸前,稳了稳心神。又道:“他们……弄……弄完了,就把理亲王拖到一个黑屋子里,知道他不会逃跑,也不上锁。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他们总是这样,父王玩腻了,就把他赏给侍卫,有时还要在一旁看着取乐。”
“我实在忍不住,偷偷进了那间屋子。那屋里黑得很,一点光也透不进来。他躺在角落里,浑身都是伤。我想办法弄了些药,给他擦在身上。他很快醒了过来,跟我说谢谢。从此以后,我就经常去找他,给他上药,帮他拿东西吃。每次他被送进去的时候,都是昏迷不醒。有时是被打的,有时是被……我总是提前躲到屋子里,这样他就看不到我长什么样。要是他知道我就是父王的儿子,他那么高傲的人,就不会让我照顾了。”
林见秋问道:“你不和他说话么?”穆清卿摇摇头,道:“我当时在养主身蛊,是母妃下的。”林见秋登时明了,主身蛊是极厉害的蛊,种下后却可以祛病。因此赫罗族人几乎人人都下,这蛊也有个问题,就是种下之后半年内不能开口说话,一旦开口便无效,而且以后再也不能种了。
穆清卿又道:“有时他实在痛得受不了,我就把母妃的琴拿来给他弹,他很喜欢,说我不能说话,但心思都在琴声里了。他说我是他的恩人,以后一定会报答我。可我不求他报答,父王做事太阴损,我想给他积德。只盼日后他能记得着屋子里的一分半分,以后对付起父王来,不要做得太狠。”
“转眼间,北楚建国,逐渐强大。陛下派人请求将弟弟送回,父王召大臣商量此事。有人说北楚太厉害,这个人在勃伦国吃了很多苦,只怕要报复,不如毒死算了。没想到父王十分赞成,便命人配药。要做得像病死一样,不让北楚疑心。”
“恰巧我在太医院帮忙,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很害怕,想要告诉他,却不得其法。等我终于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把药喝下去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吐血。我实在没有办法,就用了偏心蛊。”
林见秋“啊“地一声,这偏心蛊是用一个人的血做引,在自身种下子蛊,在另一人身上种下母蛊。这样可以起死回生,而且以后子蛊人身上的血就是母蛊人的疗伤圣药,只要有一口气在,喝了子蛊人的血,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如果母蛊死了,子蛊绝不能独活;反之,子蛊死了,母蛊却没事,因此称作偏心蛊。穆清卿在自己身上种子蛊,若是单无伤有个三长两短,无论天涯海角,穆清卿都得立刻死了不可。
林见秋叹道:“你可真是个傻孩子。你甘心来北楚做质子,也是为了他喽?”穆清卿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相认,也没指望他报答。来北楚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听说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我就知道他是想报复。父王的儿子中总得有一个来这里受苦,既然这样,那就我来吧。”
穆清卿这话说得天真,但却大有侠气。林见秋想了想道:“既然不是为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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