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公子不必自责,说不定我还要谢谢公子这一番牵连,让我有机会认清了身旁之人……”
是了,那日里,她本是要与人私奔来着。
张子初不知她说的是谁,可从那面上苦涩也能猜出几分结果,“你这般好的姑娘,定会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真心之人。”
“……但愿如此吧,张公子呢?公子可曾有中意之人?”马素素脱口问出这一句,想往回收却是来不及了。
“我……还没有。”张子初被她问得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也对,像公子这般优秀的人,想是被娘子们喜欢多些吧。”马素素偷瞧着他的侧颜,本就雅致的五官此时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温柔。
张子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连忙否认,“马姑娘说笑了,哪有这般能耐。而且我多年来游学在外,只醉心于诗画,并没有顾得上这些。”
“听说公子外出游学了七八载,从未回过京师,可当真?”
张子初点了点头。
“这么久不回来,不想家吗?”
张子初沉默了下来,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悲凉往事,眉眼落寞得使人心疼。自打相识以来,马素素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
“故人不在,家不成家。”张子初苦笑着吟出一句,又勉强打起精神,“何况,我曾答应过一人,要替他亲眼去瞧瞧这壮丽山河,大宋天下。”
“是吗?”马素素有些强烈地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很可惜被冲进来的奚邪给打断了。
奚邪一股脑地跑进了院子,差点狼狈到摔在地上。马素素惊得一声轻呼,连带着吵醒了车上的赵方煦。
“隐娘?隐娘可回来了?”赵方煦挣扎着想从车里钻出身来,可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怎只有你一个回来?路鸥和胡十九呢?”张子初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奚邪的脸色此时十分难看,特别是当赵方煦问及隐娘之时,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去。
“对不住,我们没能将隐娘带回来。我们中了对方的埋伏,差点在衙门口被擒。胡十九那犟头不甘心,非要去找种渠算账,路鸥怕他出事,也跟去了。”
“……”张子初听完眉头紧锁,负手在院中踱了几个来回。
“公子别担心,有路鸥在应该不会出事的。他俩明日如果不回来,我们就再去衙门那儿探探消息。”
“也只好如此了。”
☆、少年负气留书行
轰隆一声,雪白的闪电率先划破天际,伴着夏雷滚滚,将一场大雨引泻而下,落得个淋漓尽致。
屋里的种渠被扰了清梦,翻了个身,却因为牵动了耳朵上的伤,彻底给疼醒了。他骂骂咧咧地摸了摸缠得严严实实的纱绷子,重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刚睡到迷糊时,忽又嗙地一声巨响,使得他心尖儿跟着一颤。种渠这下彻底怒了,一连贯坐起身来,方回头才发现房门竟被什么人给踹开了,恍惚间一个庞大的身躯正冲向了自己。
寒气一瞬间从脚底冒上了天灵盖,种渠倏地翻身滚落下床,下意识往床底钻。可惜,仍是没逃得过对方的虎爪。
来者一把将他从床下拖了出来,提起脖子左右开张,啪啪就赏了他两个大嘴巴先。
种渠当即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随着又一道闪电降下,背着白光,他看见面前男人浑身湿漉,目光凶狠,就如同一头发了怒的猛兽,巴不得将他即刻撕碎一般。
“畜生东西,你的死期到了!”胡十九一声怒吼,猛地将人举起,又狠狠甩落在地。
种渠背脊正磕在坚硬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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