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反对我与他来往了?”李秀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爹爹在你心目中就是这般翻脸无情,不知图报之人?”
“多谢爹爹!”李秀云满目欣喜的将那药瓶捧在手里,欠了欠身,一路出了门去。她没瞧见的是,李邦彦在她身后捋着胡须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另一头,王黼府中,主人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可有那些劫匪的下落了?”王黼转头问贴身的近卫。
“回少傅,还没有。”近卫方言罢,骤然瞥见对方正把玩着腰间玉带,连忙改口,“属下该死,如今该唤太傅才是。”
王黼听他这一声称呼,脸色才缓下了几分。自蔡京辞相后,联金攻辽之外交大任便落在了他王黼头上。如今燕云已平,此等大功乃实至名归,是以官家亲授玉带,擢他为太傅,总治三省事。
但偏偏这头他风光占尽,那头却有腌臜小人同他作对。
“恭维的话便罢了。你自己算算,这都是第几回了,难不成应奉局的花石纲还是专为他们准备的不成?!”王黼一挥衣袖,转身进了府宅,“若是再让那些毛贼得手一次,尔等也别回来复命了!”
“是!”侍卫一颔首,犹豫着开口道,“只是,贼匪似是有备而来,对我们行纲的时间、路线均了若指掌。而且……更值得在意的是……”
“是什么?”
“那熊隙倒也在军中与我有些交情。我先前问过他,他说那些贼匪行动时异常敏捷,且进退有度,不像是土匪,倒有些像……像军兵……”
“军兵?”王黼听罢面色一变,搓着指尖沉吟了一会儿,后又下定决心道,“让朱勔那边先停下来,花石纲一律压住别往京城走。”
“可……恩府先生那里,我们至少还差三万两……”
“三万两罢了,这么点钱也凑不齐吗?”王黼气急败坏地吼道。
“太傅,是黄金。”
“……”王黼脚下一顿,面色铁青地转过身来,“让裘三郎把能销出去的东西先销出去,再从平日养肥的那些家伙身上多放些油水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按时看到钱。”
“属下明白。”
王黼搓着袖子叹了口气,刚要继续往前走,却又见老管事从右后方小跑了上来。
“相公,刚刚收到消息,说李邦彦找上了裘三郎,从他手里买了好几样玩意儿。”
“李邦彦?”王黼听到这个名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会不会只是巧合,他应该没理由会知道……”
王黼一抬手,冷笑了一声,“哼,别看那姓李的一副浪荡德行,该清醒时倒是比谁都清醒。你当真以为靠着编几句淫词艳语,习些猥鄙戏谑之事就能取悦于官家?”
“相公教训的是,我一定会派人盯紧那边儿的动静。”管事唯唯诺诺地应罢,又瞥了眼上头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方文静和种伯仁又来了,相公可要见?”
“哦?他俩这会儿倒跑得勤快。” 王黼笑了笑,话锋一转,“最近这京里的风向可不太对头,看来,有些人是要弄出大动静了。”
“……”众人低头不敢应声。
“不管来几次,随便寻个借口,一律闭门不见。”
“是。”
画堂红袖倚清酣,华发不胜簪。
王希泽看着美人榻前姿态fēng_liú的女子,略显紧张地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抖了抖手里的画笔,又在纸上描出了些鬓角旁散落的青丝。
“好了没?且拿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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