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脸上,却是一副“这老女人铁定是想把老子骗去卖了”的怀疑神色。
确实我从第一次看到他时起,就有了如果有天实在穷得山穷水尽,就把他迷晕了,然后tuō_guāng称斤论两卖掉的念头。
虽然这孩子满脸灰尘,黑得看不见皮肤底色。但政治班导教过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个方fǎ_lùn,加上我多年修炼出的媲美雷达的专门搜索帅哥的火眼金睛,我敢肯定,洗一洗,他绝对是个妖孽的娃。
不过现在,我确实只是想给他点吃的。
也许是我眼中真诚的光芒打动了他,那孩子渐渐放下了戒备,接过了我手中的饭盒,像蚊子一般哼出了声:“谢谢。”
“别客气。”我对他展开一个耶稣他妈妈那般的微笑,然后……从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拿出了六块五毛钱,接着扬长而去。
我寒食色以预备党员的身份发誓,那盒子里面装有番茄炒蛋 ,糖醋白菜,还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月光口中抢下来的一大块鸡肉,绝对是值六块五的。
我左手拿着明天的早餐费,右手拿着盗版dvd,悠悠闲闲地走回家。
身后,一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嗖嗖”地射来。
回家后,换衣服,卸妆,泡澡,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看《犯罪现场》。
但实在是太血腥,看了一集便支持不住了,赶紧关上。接着看了会有才人士制作的bl版《康兰秘史》mv,小哇那可怜的水灵俊俏的娃啊,居然在里面自攻自受,害得我无语凝咽。
看完之后,忽然觉得累了。便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江对面的万家灯火。无数的霓虹灯,将这个城市的夜空染上了淡淡的红,一种不纯粹的颜色。夜风将江面吹皱,形成一条条微小的细纹,那是一种清澈的柔软。远处的大桥上,一辆辆车快速地驶过,一个个光点,在平面上流溢着。
落地窗是紧闭着的,整个城市在此刻是静谧的。
我张开双臂,将膝盖抱紧,而头,则微微偏着,枕在硬硬的膝盖上。那刚洗过的发,就这么搭在手臂,凉而湿润,一条一条地慢慢散开。
闭上眼,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一扇落地窗前,温抚寞从后环着我,轻细的声音,拂过耳廓:“寒色,以后我们就买间这种能看见江水的房子,然后我工作,你在家,帮我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话音犹在,人却无踪。
想着想着,眼睛忽然热热的。
为了迅速摆脱这种伤感情绪,我使出绝招--拿出存折,打开,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只偷了油的老鼠,笑得四肢抽搐,花枝乱颤,无比猥琐。
我的存款啊,果然是治病法宝。
就这么,我搂着存折,美美地做了一晚上的梦--人民币跟雨一样从天上洒下来。
第二天起床,觉得腰酸背痛,绝对是梦中捡钱的后遗症。
照旧是打仗一般的,洗漱,化妆,穿衣,梳头,出门,从小乞丐那里换零钱,吃牛肉面,最后到医院。
正打着饱嗝要进门,却发现月光和葵子这么一大早就待在我的诊室中,一脸兴奋。
我眼中精光一闪,忙大声问道:“今天新来我们医院的那个帅哥呢?他在哪个诊室,我去趁乱掐下他的屁股。”
这种玩笑话在我们淫贼三姐妹中是十分常见的,但今天,我话音刚落,月光和葵子的脸便僵硬住。
在那瞬间,我明白,自己又要出糗了。
果然,诊室的屏风后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像锯子一般,切割着我脆弱的神经。紧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陌生男人。
眉眼清奇,五官清秀干净,皮肤白净,鼻子挺翘精致,嘴唇薄薄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那内双的细长眼眸,有着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翘,颇为勾人。
其实我们三个,也就是嘴上厉害的主,遇到这种非病人的,货真价实的大帅哥,气势上首先就要差一截。
再加上,我刚才还当着他的面说了要掐他屁股的话,所以一时愣在当场,脑子迅速旋转着,嘴里却做不得声。
葵子月光打破沉默:“寒食色医生,这就是我们医院新来的盛悠杰医生。”
我刚在心中感谢她们的相救,却听见两人继续说道:“从今天起,盛悠杰医生就和你在同间诊室了,你们慢慢聊哈,我们不打扰了。”
说完,两人快速逃离案发现场,一副和我这个喜欢掐帅哥屁股的女人灰常灰常灰常不熟的样子,有异性没人性啊!
我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忐忑许久,终于将脚一跺,手一握,眼一瞪,唇一咬,怕个牙刷呢,我寒食色可是一向号称脸庞厚得连导弹都射不穿,现在,是时候向群众证明这个称号了。
于是,我展开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道:“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
盛悠杰也同样回报给我一个夏日熏风般和熙的微笑,道:“彼此彼此。”
“咚”的一声雀跃的音响,心中的大石放下了。看来,他并不是非常介意,或者是没听见我要掐他屁股的那番话?不管怎么样,这家伙是新人,就算我真掐他屁股,也是敢怒不敢言吧。
这几年不流行职场潜规则吗,这盛悠杰看来是个有觉悟的娃。
我暗自呼出一口气,在自己位子上坐下。而他,收拾好东西,也在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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