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同野瞧着这人白天鬼模鬼样,夜里倒是人模人样,一时新奇的很,不过要事在前不容多想,心底惦念着沈吟。那是个通天妙人,想来不会有事,他只是思念和患得患失。有时分开一时半晌,哪怕明知人离他不过几步之遥,也担心他会如水如云乍然消失。人是天赐恩典,说不得随时都会被上天收回。
想着,居同野急道:“闲话不多说,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吴依秾跟着后面,看着冤家的背影如泰山般沉稳,觉得这真是命中注定,喋喋不休:“恩公说的极是。依秾身陷虎狼之地,恩公有先见之明,竟能找到依秾,实乃天定。”
居同野“啊”了一声,以他的头脑,自然听不出话外之音:“是小桃子带我们来找你的。”
院内无人看守,许是怕惊扰新娘清静或惹他怀疑,除了在院外看见一队着褐色短衣的侍卫,各个人高马大,腰配雁翎刀气势凶悍。
吴依秾骤见吓了一跳,连忙捂嘴将尖叫声生生吞下。他知道那头猪家中守着黄金山,苦于无法凭空想象,关在院也不曾踏出一步,而今见了广厦大殿,使得起如此精良侍卫,岂能是简单的黄金山能够形容,非得是皇室贵胄不可。而今他竟有些激动,一颗心似动未动如萌芽抽枝,须臾还是被他亲手捻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里岂能是他能染指的!
若是沈吟在此,他肯定不会躲,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幻术也只能糊弄没见过世面的人。
侍卫刚过,便听见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叫声既细且尖,仿佛利爪在钢刀铜炉上抓磨,裂石穿云直刺耳膜,紧着又是一阵骚动似万马齐奔,不过阵仗倒是小了不少。
几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情此景诡谲非常,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少顷,眼前一花如同被泪水浸湿了眼窝,广厦琼楼尽数化为分明的线条,犹如正在品鉴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津津有味其乐无穷之时,不知被谁一手抽了去。
还来得及看见一群田鼠、花狸、黄皮子等块头不大的走兽和一群麻雀喜鹊乌鸦等禽鸟夺命狂奔。
刚才还是繁花似锦火花银树,这时却空空荡荡,阒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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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貌似野猪修炼成精的男人自幼长相骇人,被亲生父母丢进荒山野岭喂狼,后来被一过路老叟捡了去。老叟姓韩,年纪大了心肠极软,觉得贫富美丑都应该来尘世走一遭,对这个孩子格外心疼,视如己出,因他自己年轻时为非作歹,故盼该孩子能规范自己做个良善之人,故取名韩规之。
老叟其貌不扬实则是个幻术高手,走街串巷表演些鸡毛蒜皮法术为生,大限将至意外得一小徒。师门有命非天定不可传授,他虽被逐出师门却念及多年养育之恩,又不舍得小徒在他离开之后无依无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偷师。
韩规之没能偷几年师,师父便阖目长逝,他学艺不精勉强温饱,每每看见人家其乐融融更是羡慕不已,立誓要娶美娇娘成家,也乐享一番家的温暖。
这日他在暇州地界流浪,原本在树下打瞌睡,他不仅野猪模样,也是野猪般皮糙肉厚席地而眠。忽听得附近一阵流水哗啦声,睁眼看去,这一看不得了,恍如采药仙姑,就见一个小娘子生得是国色天香,叫他春心萌动见之不忘,哪怕这小娘子是个带把的他也一见钟情,当即决定此生非他不娶。
韩规之也知自己相貌丑陋猥琐不堪,怕小娘子不肯跟自己,只想着成亲,在月老姻缘薄上登记在册,绑了姻缘线,问名、纳吉、纳征等都不是结姻缘必备,供轿神、起嫁酒等一概化繁就简,只待三跪九叩六升拜成,便算得上姻缘簿上留了名姓结下硕果。
为了不叫新娘子起疑,韩规之特地幻化出他曾在连环画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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