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已经子承父业,自从知道订婚,自从知道狼牙的殒命,自从知道罗德的蓄意欺骗,自从知道休斯的反叛,……
无意的,被迫的,善意的,以爱为名义的……
人类的语言多么的丰富啊!丰富到可以用这么繁复地表达同一个词——欺骗
罗德没死。
每天有饭可以吃,并且不用自己做;可以睡一觉,并且没人骚扰;有个高尚的人陪,不过不知道他能装多久……
是的,李笑白现在仍旧不快乐——没得到这一切的时候,他还糊里糊涂地快乐过,因为他有过信任;得到的时候,
却永远得不到快乐了,即使在最放心和幸福的时刻,心底也涌动着苦涩,因为他无法再相信人了。
从得知那个相约归隐,却不曾出现在相约之处的人订婚;也从罗德笑嘻嘻地拍着自己的肩膀说,没想到hy你真的会那么疯狂地偷画,我可是输了个清光……{我是真的很喜欢罗德呀,他竟然骗我家小白,罪不可恕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不是人只要长大就不会纯粹地快乐了?所有的快乐,即使有,也是深深浸在苦药里的……那就是因为成熟的人就不会完全地相信一个人了吧,无论那是谁……
回家的路:脚步在上面移动,心却不知该怎样迈步。 中国的高铁在建,中国在扩,中国的星辰之光似是要掩盖日月。
来时路,依旧是蜿蜒而去,依旧是在落日彤云下,只是生了几段野草花。
李笑白坐在回程的火车里,黑凤翎般的睫毛落下,将如血残阳隔在心灵的车窗外。
墨十九知道他需要独处,已经悄悄离开。
应该是去回报那个人,我要回来的消息吧。李笑白冷冷地想着,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再相信人了。
自从得知已经子承父业,自从知道订婚,自从知道狼牙的殒命,自从知道罗德的蓄意欺骗,自从知道休斯的反叛,……
无意的,被迫的,善意的,以爱为名义的……
人类的语言多么的丰富啊!丰富到可以用这么繁复地表达同一个词——欺骗。
李笑白垂着头,光将影子印得更深,淡淡的薄唇勒出一丝浅笑,嘲讽似的,好像预知了这结局。
车到站了,真的有墨的人。李笑白平静地等待被捕,就像**与赞美诗中那个睡在秋风里的流浪汉。也许,被判有罪,送到地狱的孤岛中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在那里不用思考接下来的一天应当怎样度过——折磨总是重复的,安排好的,不用思量。
李笑白抬起头,看到四周环绕的,尽是些惊艳的目光,所以,好奇地回头看镀了夜的黑色的车窗。
是啊,经历了那么多忧伤失望,又染上了颓唐的迷惘,李笑白的丹凤眼里,有了繁华旧梦的味道。真的很美啊,李笑白沉默着,想到了哥特式的死亡:
在耸入云霄的尖顶下,中世纪的管风琴唱着上帝的救赎,上帝的伟大,上帝的仁爱;在覆盖着ròu_tǐ的道袍下,美到了极点少年呻吟出撒旦的销魂,撒旦的欲孽,撒旦的死亡。
然后,一切终止于最美,就像是没有终止的童话,没有结局的安魂弥撒,永不老迈,永不变衰。
就这样吧,李笑白想。面临风浪可以逃避,面临巨浪就只能迎头冲过去——要么速死,要么得活。
可是,好奇怪。
怎么都没有人来捉我?
又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那个人认定我会找他决斗?
我当然不会找他,如果他不来找我。他,应该明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玩我?
罗伦佐深情的眼光似乎就在眼前。
呸,怎么会想到他……
他,大概已经死在监狱里了吧。也许,死在那张暧昧而温暖床上,然后,冷却了。
很好,这样,他就是唯一一个从不骗我的人了——他没有机会了。
那个人……自然也从不骗我,是真的,因为他不需要——他的需要从来明目张胆,从来没有爱的迁就,不放松,也没有牵绊。
罗伦佐,你爱我吗?
李笑白讽刺似的笑,在夜的霓裳中,芳华绝代,让人有做成标本的yù_wàng。
此时,一双眼,已经捕捉到它。
“喂,……下午开庭好吗?……嗯,多谢。”
还是想不通,到底修斯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控制罗伦佐所有的公司,瓦解帮会内部的运作体系,窃取到所有交易资料,又合理删节后交给警方;也不懂为什么,电话那边会要他将美元兑换成黄金,那种激动而恐惧的声音,在那个年轻的喉咙里,是他不曾听过的……还有,不可以买迪拜的债券,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李笑白的世界陷入了毫无头绪的混乱,就在混乱中,他却感受到了绝望的清醒——现在做的事,都是错的,包括手中啤酒的品牌,包括漫无目的的彳亍。
“你被逮捕了,……证供。”
呵,著名的米兰达明示吗?我自愿,自愿招供,当然自愿。
李笑白迷离的醉眼,很美。
但面前的警官,就像看一个普通人那样看着他。
莫名地,李笑白有些失落。
即使不是同性恋,也该有羡慕,甚至嫉妒的眼光啊。李笑白自弃地冷笑。
香港的监狱,李笑白想,是中国特色的呢,还是英式的呢?
不过,他进的是拘留所。
“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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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201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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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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