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发光,见她递来毫不犹豫的抢过,打开就开始大快朵颐。
那小丫头一口一个包子,嘴巴塞的满满,也不多嚼就吞了下去。鸡肉块连皮带骨头,咀嚼发出嘎吱嘎吱,骨头碎裂的声音,连口渣都没吐,就这样囫囵吞进肚子里。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
她看得一阵反胃,偏过头不再去看,小丫头吃饱了,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真好吃,好久没吃到了。”这时似乎才想起她,颇有兴致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跟这些人牲混在一起?”
她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小丫头口中的“人生”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个美妙的词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含糊糊说:“我……我之前在庭院里准备东西,不小心跟人走散……就到这里来了。”那小丫头年纪小,倒也没怀疑:“你是新来的?”
“嗯……”她点点头。
“我是小竹。”小丫头笑嘻嘻地说。
“你呀,不该来这里,跟我来,声音轻一点,别被钟妈妈发现,不然呀是要挨鞭子的。”小竹悄悄指了指台上的老太太,做了个“嘘”的手势,转头往假山山洞里跑。
她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该不该跟着这个女孩,只是院子里的氛围和女孩口中的“人生”实在让她不安,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上了小竹。小竹灵巧地从假山上跳下,绕过重重叠叠地山中通道,不一会儿就绕出了院子。
途中遇上好些匆匆行过的丫头仆役,每人手中都相似的黑红色锦盒,倒是比起院子中神情呆滞的人多了几分活气,她悬着的心稍微松动了一下。
“你是哪个院子的?”小竹停下了脚步,回头问她。
“东,东边的。”她记得东边有一大片仆役住所。
“是凤姐姐那里的呀。”
“嗯,嗯。”
“那好,我们走吧。”小竹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小姑娘的手心粗粝,抓着她的手有些疼,仿佛砂纸一般,完全不像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手。
她们越走越偏,路上已经看不到人的踪迹,她心中惴惴不安,想要挣开,可是那双小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她的手,无法挣脱。她的心怦怦跳,不安笼罩着她。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孤注一掷,挣脱束缚之际,一排老旧的砖瓦房出现在眼前。青瓦,白灰墙,似乎饱经风雨,跟富丽堂皇的西式庭园格格不入。
“我们到了。”小竹笑嘻嘻地转头,冲她招手。“进来吧。”
她环视四周,这是间表里如一的屋子,屋内摆放着一张床,一张八仙桌和两张凳子,陈列简陋,唯一稍微感到安慰的大概是还算干净,至少没有蜘蛛网了。只是不管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女性居住的房间。她心里涌现一丝不安,惴惴问道。
“这是哪里,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竹没答话,她拉开桌边的凳子坐下,将扣在桌上的杯子反过来倒了一杯水,笑嘻嘻递给她:“饿了吧,来喝点水。”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后退几步,背紧贴着门。不知什么时候,木质的大门已经关上,她反手用力推,然而腐朽不堪的门纹丝不动。再回头看那女孩,笑眯眯的脸蛋此时却让她背后生寒。她并不想喝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的水,可是在小竹将水递给她的时候,那杯看上去有些浑浊的水充满了吸引力,难忍的饥饿感刹那间涌上来,仿佛小虫一般啃噬她的内脏。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引诱着,催促着,让她喝下那杯水。她无法控制地将水杯端举,仰头一饮而尽。
那水冰凉,带着一股冲鼻的腥气,她的四肢开始麻痹,先是双脚,接着是身体,一直蔓延到颈部,僵硬的仿佛木偶一般,只有一双眼睛能自由活动。小竹笑眯眯地看着她无力地挣扎,轻轻接近仿佛捕食的猫玩弄自己的掌心中的猎物。
她惊恐地看见小竹凑近她的脖颈,眯起眼睛仿佛动物一般嗅闻她的气息。
“嘻嘻,在这里钟妈妈就找不到啦,我可以一人独享这么鲜活的‘人牲’,真是太幸运啦!”小竹舔了舔唇,露出一口森白尖利的牙。
“谢谢款待,我就不客气了。”
冰冷的气息扑上脖颈的一瞬间,死亡的气息笼罩住她,尖利的牙齿刺破她的皮肤,难道这就是她的结局?就在她即将绝望之际,一声暴喝传来。
“死丫头!你在干什么!”
峰回路转
紧闭的门被踹开,走进一个脸皮耷拉,横肉堆积的婆子。那婆子瞧了瞧僵立着如同一具尸体的她,冷哼一声,蒲扇大的手揪住小竹的耳朵。
“胆儿肥了你,竟然敢偷偷摸摸去偷小姐的东西,你这副皮子是不想要了!”
“哎哟哟,疼!好妈妈,您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小竹龇牙咧嘴讨着饶,只是脸上还是嬉皮笑脸,明显没往心里去。钟妈妈还能不知道滑不溜丢的小鬼头心中在想什么,重重哼了一声,戳着她脑门冷笑道。
“这事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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