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如若不是假期不可落泪,便不用如此强忍。她垂头静默片刻,攒了笑脸道:“漠先生不也是苏迦兄长麽?说什麽兄长在世不在世的话,倒象嫌弃我这妹妹粗鄙似的,好让人气恼。”漠晟听她此言,知道自己失态,心中暗赞这女子果不愧为那人亲妹,克制情愫比男子还强,日後定然非池中之物。
两人又说了没几句,有大丫环和喜娘从外面进来,他们报知迎亲队伍已到,就请小姐上轿。苏迦把凤冠戴在头上,蒙了喜帕,由喜娘簇拥著出了大门,径直上了花轿。漠晟跟在後头,上了下人牵来的马匹,抖缰绳到了往队前而去。
新郎早骑了匹披红挂彩的菊花青停在列前,他身著一品麒麟紫,头戴琥珀攒珠紫金冠,一双眼笑眯眯,浑身上下只把那疲赖惫懒的气息收了,倒也算是fēng_liú倜傥,人中龙凤。漠晟自然是认识这人的,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上司,於是抱拳行礼,礼数周全。司徒章笑著还礼,嘴上也不闲著:“苏梦醒托对了人,真是可喜可贺。”漠晟道了句过奖,和司徒章双双催了胯下马匹,缓缓走在队前。
这迎亲队伍排场非凡,一路上又有各家同僚好友设了喜棚,这边鞭炮未停,那边已经锣鼓喧天,惹得路人竞相观看,好不热闹;又因著正在花季,喜棚里都雇了未出嫁的姑娘站在沿街的楼台子上撒花,一阵风吹过,便弄得满城花雨,自有一番绝妙的fēng_liú喜庆气象。
苏迦坐在轿子里,身上披怪挂虽重,心里却是甜的,只是此番出门,便与娘家告辞,虽家里已无人流连,但想到从此那宅子便要荒废,还是有些凄然。忽然轿子停下来,苏迦正欲询问,就有丫头在外面道是与人当街相逢的缘故,虽然迎亲途中被阻极不吉利,但前有司徒章和漠晟两个,哪里也轮不到苏迦操心。且说司徒章见有人阻在前路,并不生气,只笑道:“早知你今日出城,可惜关系人家女子终身,不可逃婚相送,否则在长亭饮酒话别岂不更好?”
对面那人骑了白马,披了细毡斗篷,腰悬宝剑,头戴风帽,一看就是即将远行,身後二十余众也都是旅行装扮,个个精悍非凡,令人喝彩。那人单手挽缰,只手摘了风帽,露出张风华绝代的脸来,边上喜棚里也有在朝廷里走动的,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大夏监国秦绍阳是也,但他此时此境和司徒章路上说话,倒颇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话说秦绍阳听了司徒章所言,只一笑:“婚姻大事非比寻常,我也是怕你做出不恰当的事来,所以贸然在此相见,只为两件事,”说到此处,只见一名黑衣骑士拎个嵌宝箱子上前,递与司徒章手下。秦绍阳接著道:“这一是略送薄礼贺尔新婚,二是借此话别,只求你莫忘了我的叮咛,胡乱行事才好。”司徒章大笑著应了,两人又说了两句,秦绍阳便催马让道一边,让那迎亲队伍先过。
到了司徒章府上,早有人请了如太夫人婉儿出来,司仪领著拜了天地父母,小夫妻又对拜了下,才把苏迦热热闹闹送进洞房。到了夜里,司徒章虽带著酒气进了新房,却不糊涂,该做什麽真是清清楚楚,他遣了喜娘丫头出去,兀自合了门,笑嘻嘻挑了盖头。“如今你是我司徒章的媳妇,便是我心肝肉肉的人儿,无论你说什麽,鄙人决不顶嘴,你看可好啊?”苏迦羞涩万分,那嘴就是张不开,直到司徒章轻轻把衫了褪了,才憋出了“不”字来。
司徒章怎肯在新婚之夜将她放过,他一边轻声安慰,一边逗弄与她,将个不经人事的处子带入欢境。即便是行周公之礼也是极尽温柔,在这风月常客手中,苏迦一来二去便得了趣处,顽到天色微明才稍稍作罢。这一夜里风吹花落,万象更新,有一人坐在房脊之上整整一夜。他仰头看那夜空一片清澄,耳边听屋里二人欢声不绝,竟可一动不动,待曙光将进方才离去。
房上之人刚走,司徒章就将怀里女子放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人世间还真是绝妙,连听房都要上房,这偷窥春宫的癖好倒要好好查查才是。他又在床上躺了片刻,忽然觉得口渴,刚要起身,却被人拉了手不放。司徒章那眼去看,只见苏迦睁著眼看他,泪光泠泠,却不知为何。司徒章最怕女子眼泪,当下无奈,只好爬回床上,将妻子抱在怀中好生抚慰一番,好不容易苏迦止了泪,偎在夫君怀中,喃喃道:“方才梦见兄长,所以按耐不住,让夫君看了丑态,真是惭愧。”
司徒章以手抚背,低声劝慰道:“骨肉亲情本就是极深的,你为兄长落泪,何错之有?你若心中难过,过几日我陪你去洒扫一番如何?”苏迦点点头,泪水又涌将出来,司徒章少不得又是好一通安慰,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床。苏迦想起新婚一早应给婆婆献茶问安,不想司徒章叫她不必去了,所谓如夫人算不得真婆婆,日後尊敬有礼便是。
第七回梧桐媒6
过了几日,司徒章果然带苏迦去祖茔洒扫,归途路过一处相识的庄园,便决定在此借宿。苏迦和贴身丫环被安置在一处静园,司徒章独自和庄园主人一起饮酒,不知不觉到了夜色低垂之时。那庄园主正是贺碧,好在他生了双翡翠眼儿,下颌又专门刮得干干净净,居然更为秀色可餐,引得司徒章和他捉了嘴亲,自然而然就睡在了一处。两人本就极熟悉,司徒章无须多弄,就让贺碧舒展了身子随便操弄,操过一轮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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