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去,司徒章还没有停的意思。
听到微鼾声起,司徒章立马停了下来。他把碧眼儿一推,把阳物抽将出来,仔细用帕子抹了,翻身而起。“居然睡了过去,好生无趣。”他踱到秦绍阳身边,仔细瞧了瞧,俯身欲亲,又停下来。半晌叹了口气,招手让门口的小厮进来伺候。“这屋里莫要让人进来,扰了秦大人当心你的小命。”
时届子时,热泉池子已空,想是客人已然滚到暖阁炕上歇著了。前屋也鸦雀无声,琉璃窗外积了雪,白白的,就连架子上吊著的嫩雏也睡了。司徒章撩起棉帘踱到外面,见那耶律狂狼叼著烟管,闷闷吸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世子还没有歇下麽?”司徒章拢了拢袍子,轻笑道:“那人可不是寻常的雌儿可比。你莫看他瞧上去香甜,其实却是要命的毒药。”
“俺没那个意思!”耶律狂狼低声辩道:“这京师大名鼎鼎的孔雀胆,谁有胆子招惹。就是司徒大人你,不也只有瞧的份麽?”
司徒章知他方才躲在外面偷看,也不方便生气,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了。
《美人恩》第二回干枝梅1
到了卯时东边的永泰门便开了。不等门官招呼洒扫,就有十几匹军马飞进了城门,扬起阵阵雪雾。几个老军躲闪不及,险些被撞个正著。最老的那个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姓赵的门官用手止住,其意自不待言。
这些军马清一色的菊花青,裹著镶红边的黑马衣,马上骑士虽片甲不著,却个个身佩宝刀,背背良弓,精悍异常。跑在最前的马匹更是不凡,只见它蹄大如碗,浑身乌黑,额佩银铃,金鞍皮挂,恰如天马下凡,乌龙出世。
这一骑人奔进小校场,便分了两路。为首的那个和随驾从南边穿出,余下的十几骑纷纷下马,到行营交接去了。单说这离群的两骑,出了小校场便上了朱雀大街。这会儿天刚放亮,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只有铺子里跑街的小厮在路上晃悠,即便如此,马匹上了这通衢大道也不可放了缰绳撒开奔驰。
“文大人怕是还没有起床吧。”随驾的年纪不过二十多,长得俊秀得紧,他背著个皮囊子,用手绕住缰绳,笑道:“爷这麽早就闯进去,怕是不太方便。”
“什麽早不早的,那夜猫子此时理应还未睡下。况且我几天前放了信雀,他该在府里等著才对。”应话的那个身材高峻,三十挂零的年纪,一件军氅穿得威风凛凛。“你若不信,再打个赌如何?”
听说要打赌,年少的随驾切了声:“爷又说什麽打赌,上次那对明珠还赖著呢。”
“真有此事?”
“那还有赖的?”
一路说笑而来,眼见就到了一座大宅门前。那年少的先下了马,推了边门进去,一会儿就有管家小厮出来相迎。年长的骑士踩著马镫下了马,解了军氅交给文府小厮,带著随驾直往後堂而去。这文府他已来了何止上百次,在门口的那番左派只是扮与外人瞧的,一旦进了内府,便无须多装模作样,只管顺著熟道进去便是。
两人踏进上房,走到里间,只见成山成海的书籍竹简堆了满屋,比上次来访更乱了十分。诺大的书案後坐著个清冷的美人,正翘著脚捻著茶,皱著眉头想心事,连进来两个大活人也没有觉察。那模样甚是撩人,弄得那年长的站在门口,真是扰也不是,不扰也不是。
“爷你说的不对吧,文大人在做白日梦咧。”年少的随驾嘿然笑道:“不知道这次又梦见哪个混账王八蛋……”
笑著笑著倒把文散生的魂给招回来了,他眼珠子一转,薄唇一撇,佯怒道:“你个轻薄的解小剑,胆子越发大了,两个尊卑都没有了麽?”话虽刻薄,眉眼却是笑的,“姜大人你也真是,连个亲兵都如此这般放肆,日後娶媳妇纳妾还不给女人们治死了去。”
这边厢两人一唱一和,甚为高兴,那边姜重已然困倦万分,快不行了。他拣个没书的地方坐下来,看著解小剑打开皮囊取了花,帮文散生插在案上的花瓶里,粉粉白白甚是好看。这花有个雅名,换作干枝梅。聚生於沙海边缘,草场颓乱之地,秋日开花,采来干制便可胜放许久,虽死犹生。
姜重长驻边疆,这花也不是稀罕物件,若不是文散生写了书信来讨,也不必千里迢迢让解小剑背来送上。作军的讲究的是大漠风沙、革裹尸还,要是死的时候不好,也免不得用火焚了身,灰还故里。这干枝梅死而不腐,妖妖娆娆,多少有些不吉利。
“这花雌儿似的,有什麽好。”看著文散生笑得眯了眼,得了宝似的,姜重皱了皱眉,“你好歹也是殿君,尊贵的人儿,怎麽偏好这种土花野草。”
“即便不好,你也不是带了来麽?”文散生放了花,走过来坐在江重膝上,笑道:“昨夜被皇上招进宫,还跟她说这干枝梅的典故呢。”他也不管解小剑还在边上,伸手便环了姜重的肩,“若你这般大丈夫自然觉得这花土气,我们这些个红颜薄命却喜欢得很呢。”
“这叫什麽话!什麽红颜薄命!你怎麽可如此自轻自贱?”
文散生轻叹一声,“不知不觉一年已过,你还是那样,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说罢,他伸手解了狐皮小褂,将身贴过来,幽幽道“让我等了一年一夜,还对我如此凶神恶煞,好不让人伤心。”
《美人恩》第二回干枝梅2
姜重哪里见过这架势,他虽与文散生私交甚好,但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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