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
看陶君平泡澡泡出了汗他松了一口气,把边泡边睡的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擦乾身体,抱回床上,觉得还是不够,拿起陶君平放在床边的几瓶按摩油,把那按摩油倒在手上,温热了再按摩般地涂在陶君平身上。
内心正想自己的技巧还是差陶君平一大截,专业果然还是不一样,耳边传来陶君平微微的呜咽声,以为是他把人按痛了让人不舒服,他想自己应该再把力气放轻一点,放了更轻却发觉还是有呜咽声,停了按摩,仔细一看才发觉陶君平颊边全是泪的痕迹。
「还好吗?」他轻声问着。
陶君平还是紧闭着眼,微微动着唇畔不知道在说些什麽,眼泪还是缓缓地落了下来。
应该是梦呓。
他怕陶君平又着了凉,赶紧帮陶君平换上衣服,这才想要去吻住陶君平颊边的泪,那些泪痕却已缓缓乾涸,他索性又打湿了一条毛巾,用湿毛巾为陶君平擦了脸,又用乾毛巾帮陶君平擦乾脸,量了量陶君平的体温,发现烧已经退了,这才安心许多。
陶君平这样断断续续地烧了两三天,也没多吃些什麽,从头到尾都是凌云用同样的方式在床边照料,吃食也是凌云煮的,凌云煮的简单,他也不敢离开陶君平太久,随便到附近的超市买个简单的食材,回来熬个粥而已。幸好这时的他已经下过不少次厨,煮简单的肉片粥加个蛋花下去对他而言很容易不会失败。不然食物太难吃他实在不想喂陶君平吃下去。
生病的陶君平很少有清醒的时刻,从头到尾说的较长而有条理的话或许就只有说痛恨吃药那里,其他时候几乎都在睡,有时连凌云喂他吃粥,他都还是边吃边睡,有时张着眼,很木然,只是乖顺地任凌云喂着,像个不会反抗的娃娃。
凌云自然有直接想把陶君平送到医院去的念头,毕竟就算他是医生,手边没有了任何仪器,也无法问诊,人这麽烧他怎麽知道是不是哪里有什麽问题,但他好几次想要把陶君平抱出房门,陶君平却隐约像是知道他要做些什麽,抗拒着说不要。他最後终究没有动。
有次看陶君平烧得太高,他真的已经将陶君平抱出房门,就要抱着人出家门。
「只是、太累而已……」陶君平说着不要的同时,还模糊地解释着。
他又把人抱回床上,眼泪在眼中转着,眼前一切全变得像雾一般。
太累了。过去的我是如此自以为是地爱着他。明明总是看着他总是想着他,却没有心细地去看他那样深刻仔细地对我,是出自於他的爱情。而他那看起来放荡的行为,是因为他太恐惧。
我在我的爱情里怀疑着他的爱情,然後拿着他那不堪的过去为刃,往他的内心里戳……
医生。他望着自己的手。我自诩为可以救治别人的医生。这双手也曾让很多人脱离过病痛。但它却握着那把无形的刀,往自己最爱的人身上重重一刺过。刽子手。这或许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他的眼泪好像落了下来,又好像没落,他只是愈来愈看不清楚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却湿湿热热的。
「急救、急救花精,帮我拿来……」迷迷糊糊间,陶君平这麽说着。
他一怔,这才真的发觉自己满脸的泪,连手上都是,不知道是否溅了几滴到陶君平身上,他连忙擦乾眼泪,问了清楚,在陶君平那箱花精里找来找去,总算找到那瓶急救花精。
「你先吃。」陶君平微微眼着眼看着他,又说道。「舌下四滴……」
他望着陶君平,不知道陶君平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麽。但他想,若是吃了能让陶君平觉得舒服,或是快点好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那麽就算此刻面前不是急救花精而是毒药,他也会毫不考虑地吞下去。
他吃了下去,也在陶君平的舌下拍了四滴。
坦白说他没真的信过陶君平所谓的疗效,但吃下之後他竟然平静了下来,而陶君平没有多久之後烧就退了,再来就只剩断断续续的小烧。
凌云索性去找了陶君平摆在家里的花精书来看,搞清了服用的方式之後,就定时喂陶君平吃花精,这样多管齐下,陶君平总算好了。否则凌云觉得他自己或许也到极限了,再看陶君平烧下去他真的会什麽都不管就把陶君平送医。
「谢谢。」终於好了的陶君平淡淡地跟凌云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他客气冷淡又有礼,生疏地像个陌生人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用那麽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凌云在内心无声地哀求着,却没有说出口。他没有资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陶君平摇摇头,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上面的日期。「是你帮我充电的?」
「嗯。」凌云点了点头。「我没有看。」
「没关系了。」陶君平淡淡地说道。「好几天了。你也来好几天了,应该要回去了吧?」
「我请了假。」
「你还有病人,很多病人在等你。」
「他们还有别的医生可以看。」我却只有你一个人。
陶君平看着凌云,湛黑的眸光终於不像生病时那样无神,凌云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末了,只见陶君平叹了口气。「算了,你要留多久就留多久吧。」
虽然身体复原了,但这两三天的病却让陶君平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许多,精神还是很差。住下来的凌云虽然没有陶君平对东京来得熟,却主动地扛下了所有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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