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问。宝生迟疑了一下,对身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低声耳语了几句。小伙子点点头,出去了。宝生问:“你们坐在哪儿?”
三人落座。岑乐荣翘着腿翻菜谱,秦澈喝了杯咖啡,说:“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宝生笑着说:“是巧啊。我正好来h市办点事儿,今天在江豪见一个客户。”
秦澈问:“你做生意了?”
“嗯。”宝生说:“我办了家物流公司,才刚起步。”
秦澈说:“其实你干这个,我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你有这个能力。”
宝生笑了:“秦总一直都这么相信我。我没念过太多书,没什么文化,也不爱说。现在做了买卖之后才好点儿了。”
秦澈也笑:“你嘴上不说,心里有数得很。别人看不穿的东西,你一眼就能看透。”他犹豫了一下,问:“莲生……没跟你一起吗?我记得他说去读两年,早该回来了吧?”
宝生的笑容微微闪烁了一下。他说:“还没。他毕业之后又考上了那边的研究生,现在还在英国念书。”
“那,这三年都没回来过?”
“路太远,他又很忙,不想折腾。”
秦澈想,莲生这一放,放得可真彻底。可是如果他忍不住回来了,宝生还是会跟以前一样为他牺牲了自己吧。所以他狠下心不回来,甚至要耽搁更久,只为宝生冲破牢笼,解放了他自己。
“这三年,很辛苦的吧?”秦澈问。
宝生微微笑了一下:“还行。”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明媚的天气。
莲生出了国,他就离开了h市。带着之前赚到的钱,回家乡,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买了棉花。那一年棉花价很低,好多内行都不敢大批收购,怕砸在手里。一些批发商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可结果却让他们跌破了眼镜。那年冬天特别的冷,水涨船高,比往年要贵上几乎一倍的价格。当所有的收购商疯了似地四处收购棉花时,宝生把囤了一秋的棉花都甩了出去,大赚了一笔。
宝生却没有继续走投机的老路。他用这笔钱开了一个配货站,自己又买了两台大货,雇司机开始跑货运。跑了一年,自有的货车增加到了八台,配货站的规模也越发大了起来。第二年宝生正式注册了公司,又聘了个经验丰富的经理。因为送货速度快,安全,信誉好,慢慢地,他的客户外省也扩展开来。他这次来h市,就是和一家密封件公司签订协议,包下了这家公司在s市所有店面的运输渠道。
买卖越做越大,宝生越来越忙。他和莲生通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只是,每次挂断电话之前,宝生都会低声说:“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莲生握着电话,在寂静的深夜里,听着宝生温柔的呼吸。胸口塞得满满的,全是浓浓的思念与眷恋。
最开始的时候宝生自己也跟着车跑。夜半三更,大货车奔驰在漆黑空旷的国道上,孤独而寂寞。宝生躺在车里,头枕着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着莲生给他传来的照片。在校园里散步,在食堂吃饭,在宿舍里看书。和一群金发碧眼的洋鬼子开什么圣诞y,脑袋上戴着红色的尖帽子,身边一棵墨绿的圣诞树。莲生说,这里很好,虽然总是下雨。这里的同学们都很友善,他们以为中国人都会功夫。我去看了大本钟,非常壮观。外国人都很会玩,街头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有……哥,我想你。
莲生从不轻易说想他。宝生只听到过这一次。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天晚上,莲生发了高烧,宿舍里却没有人。他迷迷糊糊硬撑着挺到了第二天早上,挣扎着爬起来,蹭到医院。
病好之后,莲生给宝生打电话,笑着说:“头天晚上烧糊涂了,还以为是在国内呢!第二天我要只要了两片药吃吃就退烧了,厉害吧?”
宝生猛地挂断了电话,手机握在宽厚的掌心里,被捏碎了。
大概过了半年的时间,莲生才慢慢适应了那边的气候和环境。给宝生的电话也是报喜不报忧,每天都是开心,笑脸。宝生只说:“你安心念书,学费什么的不用操心。”莲生说:“我有奖学金,空闲的时候还可以去打打工。我会努力的,放心吧。”
宝生说:“你把自己顾好了,比干什么都让我放心。”
莲生问:“宝生,你现在其实很快乐的吧?”
宝生想了想,说:“嗯。”
莲生笑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其实也是你一直都想要的。”
“可是,心里缺了你这一块儿,怎么都快乐不起来。”宝生轻声说:“莲生,我也想你。”
“还有一年,很快了。”
“我怕我等不及。”
莲生在电话一边一愣:“什么?”
“想亲你,想摸你,想干你。”
莲生笑了一声,又严厉道:“你要是敢去找别人……”
“没有别人。”宝生坚定地说:“只有你。”
莲生问:“宝生,你要不要学着上网?”
宝生挂了电话,指着笔记本电脑,问身边的赵经理:“这个东西,要看视频,怎么用?”
赵经理说:“老板您要看什么视频?我收藏了不少好站,硬盘有五百g的猛片。新片老片应有尽有……”
宝生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说:“我问要和人视频聊天怎么弄?”
赵经理脸一红:“老板重口!真人裸聊神马的我都没试过……”
宝生听得乱七八糟,干脆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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