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他甩甩头发,“湿死了,不爽。”
“走开,”章虚蹲下去,挤开那人,“我来。诺。”
林笕看他一眼,“多谢。”
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把吹风机插头插进插座,选择不算大的那档,慢悠悠地开始用手耙头发。
章虚一直看著他。头发很长了,差不多最下面几根肋骨的位置,用手根本耙不利落,再加上那人看来也有狗笨,不一会儿,头发就打成了结。
他拿过吹风机,道,“我来吧。”
林笕微微顿了会儿,没有吭声,任由他的手插进发内,温和的拨弄,很是舒服。
“你卧室墙壁上有个自动的,怎麽不用?”
“啊?是那个像灯罩一样的东西麽?”
算是。
“我以为是装饰用的灯。”林笕傻笑两声。
章虚的手重重揉了一下,林笕吃痛叫一声。
章虚道,“弄干净了。”
“哦。”
“走,睡觉去。”章虚关了吹风机,拔下插头。
“睡觉?什麽意思?”
“睡觉就是睡觉,还有什麽意思?”章虚皱眉,看到那人一脸不安分的表情,突然了悟,哭笑不得,“你个白痴。哪来的那麽多想头。我可没那力气了,困死了。”
“哦~”林笕应声。
章虚拉著他倒到床上。
手臂压下来,林笕觉得自己的双臂在他醒来之後可能会变成正宗烤肠两根,又红又硬。不由得推推那人,“喂,睡过去一点。”
没听到回答。
林笕转过脸。
章虚紧闭的双眼放大在眼前。
喂!林笕拍拍他,带些劲道。
这回得到模糊的回应,“睡……觉……今天还要去见老头……困死了。”然後就没了声音,只余轻微有节奏的呼吸声。
林笕莫名,盯视他半晌,眼、鼻子、脸颊、耳朵,直至嘴唇。
那人也长这个样子吗?
不由得伸出手,捏住那人鼻子。
闷死你。妈的。
被捏住鼻子的人微微动了动,挣开。仍是没有醒。
林笕顿住,手在空中顿了会儿,终於收回,放进被窝。
这家夥,昨晚干什麽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
不一会儿,这个念头便模糊起来,跟著意识一块沈睡。
(三十四)
(三十四)
林笕醒过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太阳很大了,直接斜插著窗户进来,加上室内的暖气片的温度,有些温热。
林笕呼吸不顺畅的原因不止这个,最重要的是:
他瞪大眼睛狠狠瞪不知造成罪孽的元凶几眼。
妈的,真不知道这人还有把自己的胸口当枕头的习惯。以前也没看到过。
林笕在脑海里将其当成猪头狠狠蹂躏一番,现实中却轻轻地挪开那只“猪头”。
然後继续睡前的事情,盯著他的脸蛋看。
他终究没有动下手。
他都不知道为何会停手。
也许本身就不够狠,而且那个男人,说实话,怪他,也没有什麽意义。
可怜的人,可怜的疯子。
他不屑为难。
不过,并不代表什麽都不做就完了。
你告诉我生父是谁,不过就想告诉我现在我做的事情是在乱搞吧。
不过,我也告诉你。我一直以来就是在乱搞,从我出生那天起。
我的出生就是一个乱搞的见证。
小时候被那个女人乱搞。
半大不小时,以为你会是个好东西,可惜,还是被你乱搞。
我早就想清楚了,乱搞就乱搞呗,有什麽大不了的,所以脱离你的掌控之後,我把这个转作维生的工具了。
你现在来告诉我有什麽意义?
血缘这种东西麽?
笑死人了!
又或者说你想看看我是不是会因为这个去报复?!
笨。
我是懒人。
报复这种事情,有时间去做,还不如找个地方,找个好点的男人做一场来得舒服。
气气那人也好。
果真那男人的脸色大变。
他记得自己当时在微笑。
告诉你,就算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也不可能在你身边,永远不会。
扔下菜刀,离开。
没有怨气麽?
林笕轻笑一声。
会报复麽?
林笕勾起嘴角。
不,他不会。
不过──
☆ ☆ ☆ ☆ ☆ ☆ ☆ ☆☆ ☆ ☆
章虚醒来时,发现床铺上只有自个儿一人。
他有些惊讶,从床上坐起。
往浴室时看到沙发上斜坐著一团熟悉的影子,也没打招呼便进了浴室,再出来回卧室时,林笕正斜斜地卧在床上,白色衬衣退至肩膀,只著内裤,两条白皙的腿,交叉搭著,状似无聊地晃来晃去。眼睛却随著屋里唯一的另外一个男人转悠。
男人无语,淡道,“穿成那样,不冷麽?”
林笕笑,“暖气不是白交钱的。”慢慢地转了身体,趴床上,又道,“怎麽,不觉得这个穿著更适合我的身份麽?”
章虚微微皱眉头,对著镜子梳好了头发,整理了衬衣的领子。
“你在我床上卖弄什麽风骚?”他把梳子扔在床边的桌子上,微笑,“想钓我?”
“切!”林笕顺口就答,“钓你还不如去钓鱼!”
男人弯下腰来就是一掌,拍在林笕屁股上。
“注意你的口气,不要在我床上跟我滚了几晚床单就记不起自己的身份了。”半开玩笑的语气,九成的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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