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问到了。”庄随关了喷头,似乎在低头抹沐浴露,陆望知听见他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听不太清,只得往隔间门靠近了一步:“知道那图案的来历吗?”
庄随不答反问:“你听说过青乌子吗?”
“青乌子?《青乌子相冢书》那个青乌子?”陆望知眉头蹙起,他是知道这名字的,小时候所学的一些旧典故里也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是古代有名的风水大师之一,风水在过去有很多别称,堪舆、相地、相宅、青乌等等指的都是风水术,之所以叫青乌,也是和这个风水师有关系。
“对。”一阵沐浴露的香气从隔间门里透出来,庄随的声音带着回响,显得更不清晰,“这人身份神秘,最早传说他是皇帝时期的人,后来也有说他是汉朝人的,甚至有说他是南北朝时期的肖吉,历朝历代都有他的传说。”
陆望知又靠近了一步:“然后呢?这图案难道与这人有关?”
“这人特别喜欢在经手的图纸书卷上留下印记,每次留的都是这月亮环山的图案。”庄随说。
陆望知不解道:“但他死了应该也有一千多年了吧,难道有他的徒子徒孙还一直传承着这个习惯?”
“不是徒子徒孙。”庄随又打开了喷头,水声哗哗哗传来,“这人死后变成了厉鬼,逃脱地府的追捕混迹在人间,每到一个新朝代,就假托一个新的身份,然后不遗余力地搅浑水,在几百年前才终于被捉住送进了地府。”
陆望知一愣:“既然被地府捉了,怎么现在又有月亮环山图出现?”
“地府的鬼差没看好,前阵子让他逃了出来,估计逸南大学那案子报上去之后,上面就会下发协捕的通知了。”庄随慢悠悠的洗着,边洗边说,“这人风水术很了得,但心思诡谲,总爱用极端的手法来布置风水局,秦时提议在东云山开山凿渠的就是他,导致东云山龙脉元气大伤数百年,放着他在外面实在有些危险。”
陆望知想起在流芳堂看到的那些壁画:“望海楼镇压帝龙脉会不会也是他想出来的方法?”
“大概吧,不过这我确实没什么印象。”庄随关了喷头围上浴巾伸手拉门,冷不防一个身影随着门开往里倒,砰的一下撞在他身上。
地上湿漉漉的,庄随被撞得差点滑了一跤,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按着前面那人的肩膀,这才站稳。
陆望知自己往后倒得也是措不及防,他刚才顺着庄随的话想事情,不知不觉就靠在了门上,庄随这门一开,他就身形不稳往后倒,慌乱中右脚往后踩,随即听见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脚底同时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
陆望知连忙按着墙面退开转身:“抱歉——”
庄随嘶的一声抬了抬脚:“我去,你这一脚踩得也太准了……”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坨东西兜头砸来,糊在他脸上,把他未说完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陆望知脑子里怦响,跟炸开了烟花一样,嘴上吼道:“你怎么不穿上衣服就开门出来!”
庄随胡乱把脸上的东西扒下来一看,都是他的衣服,面前隔间门已经哐的一下关上,清晰传来陆望知的一声“我靠”。
随着这声骂而来的还有另一句话:
——这家伙是吃了什么特种防腐剂?保质期也太夸张了吧,居然都没有缩水?
超长待机的庄随冷不丁听见这带着回响的内心吐槽,茫然往自己身上看,才发现刚才忙乱间浴巾已经滑到了地上,间接令他单方面和陆望知来了个坦诚相见。
哎呀……
庄随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闷笑了一会后他才伸手在门板上敲了敲:“浴巾掉地上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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