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给我看看。”柏钧和指了指付东楼的腕子随意提了一句。
这块玉佩付东楼研究过,上好的红翡,触手生温极是细腻润泽。上面雕刻的骏马鬃毛丝丝分明,马匹矫健饱满,奔腾的姿态如踏风而行,无论材质还是雕工都是稀世珍品。可惜付东楼身边没有懂行的,想找人一起研究研究赏玩一番都没戏,可是把他憋坏了。如今柏钧和开口一问显然是懂些门道的,付东楼心气一下就调动起来了。
“你倒眼尖,这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平日拢在袖口里很少拿出来倒叫你瞧见了。”大方地把玉佩取下来,一手捧着玉佩本身一手捧着缀在后面玉珠串递给柏钧和,“你对古玉有研究?”
“未曾在这上面下功夫,不过父卿于金石收藏上很有心得,耳濡目染学了一些。”柏钧和小心地接过,拇指抚着栩栩如生的玉马忖度着说道,“看这马匹雕琢的风格应是战国先秦时候的,粗犷狂野颇有几分草原民族的味道。”说完抬头看看付东楼。
“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这是真行家。早先与柏钧和的不愉快都扔到了九霄云外,付东楼兴奋起来只当柏钧和是知己,蓝色的眸子神采奕奕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了光环里。
“你看这刀工,绝不像唐代的雕刻那般精细;再看这马,腿长膘健,也绝不是中原地区能有的。秦朝的老祖宗就是打犬戎起家的,秦地汉人与戎族杂居,受了他们的影响也是正常的。”
柏钧和见付东楼说得手舞足蹈的也觉得好笑,附和道:“《诗经》中有秦风诗名《驷驖》,所谓‘驷驖’者乃是赤黑色的马。此玉赤红几近于黑色,马匹雕琢于上更是应了驷驖之意,想来应是秦地的东西不差。”
柏钧和说着又反复看了看道:“此玉当是传承多年并未埋入底下,否则怎不见玉沁胞浆。”
付东楼对着柏钧和一挑大拇指赞道:“家学渊源,果真是行家。哪像翟夕,上次我还想跟他聊聊这个,谁知翟二傻一张口就问我这个值多少钱,真气死我了。你说他长得也挺精的,里子里就是一笨牛,我师父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师父?”柏钧和佯装不知。
“就是国师木炎。”说到这付东楼脸一板,“以前不告诉你是不想占师父的便宜,现在你也不会瞧不起我了才跟你说的。事先说好了,我帮你做的这些事儿除了纺纱机剩下的我师父都不知道,这些本事我也不是和他学的。”
“这些东西以后你也别说。事关朝廷机密,国师又久不问朝政,你别给他老人家找麻烦。”
“我也这么觉得。”付东楼点点头。
木炎那人飘然出尘超然物外实在不适合过问这些俗物,他关心付东楼付东楼打心眼里感激,对把人家原装徒弟给弄没了这事儿也挺过意不去的,是以付东楼并不想那这些事情去烦木炎,最多由木炎牵线搭桥去见见公输哲,剩下的事儿嘛……等将来发家致富赚了钱孝敬木炎就是了。
柏钧和几乎想撬开付东楼脑袋看看是不是今儿这壳子里又换人了,怎么句句话说得都让人舒心呢。
将玉佩还给付东楼道:“你收好了吧,这种品质的古玉饶是父卿藏品丰富也没见过几块,你整日戴在手上也不怕丢了。你若真喜欢佩玉我回头寻一块上好的红翡给你就是,你戴红玉确实很衬。”
柏钧和单纯的赞美落在付东楼耳朵里就多了几分别的意思,当即俏脸一红有些结巴道:“我皮肤白……什么颜色都衬……”
呸,还嫌调戏的不够啊……付东楼想咬舌头。可惜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应对过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况且柏钧和那眼神清澈面容淡定哪像是有旖旎心思的,完全是就事论事,反而更叫人尴尬。
柏钧和浅笑一下并未说话,付东楼心里莫名发急,这一着急可算是把正经事儿想起来了。
“那个啥……你看今天我们俩相处也挺愉快的,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说。”柏钧和隐隐觉得今天的好气氛到头了……
“你看咱俩这婚事,基本上没戏作罢了吧,肯定是要办了……”
“你不想嫁?”柏钧和眼睛一眯脸色一沉,这小子是真想悔婚?!
“你着什么急啊,烂土豆不禁夸,刚说处得好你就来劲儿,你让我把话说完啊。”付东楼脖子一梗也呛上了。
“嗯,你继续说。”柏钧和靠近椅子里,修长的双腿在桌案下随意交叠着,长臂舒展搭在弧状的扶手上,颈子微微一斜,慵懒的神态里偏偏藏了几分威压。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么敢悔婚。”付东楼小声嘀咕一句继而道,“你看我们俩也是能找到共同话题的,但更多时候还是脾气合不来。我师父和我说了,你是因为怕早死才要娶我的……”娶你妹,真别扭!
“虽然我认为这种迷信的东西不能随便信,但你是征战沙场的人,求个心安也在理。你觉得娶我委屈我还觉得嫁你委屈呢,咱俩算扯平了。不过重点是,这性格合不来没法谈恋爱啊……”
“谈恋爱?”柏钧和对这词儿很陌生。
“就是没感情怎么过日子……”付东楼嘴角抽抽。
“没感情怎么不能过日子?过过不就有感情了。”柏钧和向往过像他父王父卿一般情投意合的日子但也知道那可遇不可求,将来的王卿多半是各方角力博弈之下妥协的结果。可这又怎样?能相敬如宾就好,日子久了没有两情相悦也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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