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实在是太好了!我是高兴的!”孟易然咬牙道。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事的?”
孟易然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你要的禾日餐厅的一年目标和三年规划,我都已经看过了,你也过目一下吧。”当他说出禾日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暗淡了几分。
因为孟家原本就是做餐饮的,有先进的管理经验,再加之前季元熙故意为了刺激孟易然,所以让他协助规划这个项目。
可现在,禾日这两个字,无异于一个大大的嘲讽,摆在他面前。
曾经两人之间美好的纽带,已成为心头的一根刺。
一瞬间,季元熙控制不住情绪,抓起文件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孟易然被吓了一跳,不是没见过他发怒,而是没见过他失控。
从来都是把他人玩弄掌心,趾高气昂指点江山的,怎么突然那么失控?而且还是在对前阵子视为头等大事的餐厅规划大光起火?
他和卫子阳吵架了?
孟易然心头涌起幸灾乐祸的快感,下意识地望屋子里看,想要寻找卫子阳的身影。
“你找什么!”季元熙粗声粗气地吼道。
周维嘉是这样,孟易然也是这样,一个个都在觊觎他的卫子阳,还有那个躲在背后的神秘人物,都在觊觎卫子阳!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啊!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滚出去!”季元熙像一只发怒的雄狮。
孟易然后退了一步,他一直都是不喜欢自己的,但是也一直都是用威胁和嘲讽驱赶自己的,像这样简单粗暴用吼的,还是第一次。
从他的气势汹汹中,孟易然看到了气急败坏。
不与他争辩,孟易然转身走出别墅,来时抑郁憋屈的心情因为他的暴怒而瞬间变好。
他经过前花园,车正停在门外,无意之中听见两个帮佣在议论:“太可怜了,我前面在窗外听到他在叫,那声音太惨了。”
“昨天晚上他就被扔在花园里面打,那棍子粗得就跟手臂一样。”
“所以说这找有钱人也是不靠谱的,之前好得跟什么似的,说翻脸就翻脸。”
“不是那什么,伴君如伴虎吗?”
“对对。”
孟易然的脸色骤然一变,他们说的不是卫子阳还能是谁?他冲上去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你们说的是谁?是不是卫子阳?”
他的突然出现把两人吓得半死,说不出话,也不敢乱说话。
“是不是?是谁被打了?是不是他?”
乱嚼舌头,还想在季家继续做吗?
“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两人慌慌张张跑走。
“等一下!”孟易然还想追过去问个清楚,肩膀上猛得一沉,回头一看,是江海。
“孟先生,季先生要休息了,你还不走吗?我送你出去。”
“放手!”孟易然甩开他的手,愤怒而慌乱。
卫子阳肯定是出事了,所以他才不见人影,所以季元熙才发脾气。
“你们把卫子阳怎么样了?”孟易然质问。
“卫先生也在休息,希望你不要打扰到他们,请吧。”江海冰冷地就像一个在执行命令的机器人,铁手扣住了他孟易然的手腕,把他往外推。
“放手!我自己会走!”孟易然推开他,大步走出别墅。
他没有能力正面和季元熙一屋子的保镖起冲突,只能回避,可他根本不放心。卫子阳怎么了?他需不需要帮助?车驶出别墅大门,孟易然扭头盯着别墅。
客厅里,被他扔在地上的文件已被唐嫂收拾干净,一个保镖重新帮他包扎了手掌。
江海走了进来:“季先生,你把人放在家里不安全,万一被发现影响不好。”
季元熙不说话,像是完全游离于这个空间一样。
处理好伤口,他又握紧了拳头,随时随地要揍人一拳似的。
“季先生,你放松一点,手心的伤不容易长,你拳头握那么紧,对伤口愈合不好。”
“别跟我废话!”季元熙像一只刺猬,见谁扎谁,“准备个可以关人的地方,马上把人送过去。”
“是,季先生。”
几十分钟后,江海安排好一切,车队已等在门外。
保镖们把卫子阳押上了其中一辆车,还给他蒙上了眼罩。
季元熙换了身衣服,走向他自己的车。
“季先生,你也要跟着去吗?”江海问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废话!我当然要跟着审问他!”
不管季元熙对自己是有多怨怒,江海始终平静:“季先生,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而且……”他迟疑了一下道,“如果最后不得不用点血腥的手段,我想季先生可能不适合看。”
血腥的手段?季元熙脑中立刻涌现出各种只听说过,没见识过的酷刑。
“你要对他干什么!”季元熙情不自禁地吼道。
江海微微低头,不再回答。
心在颤抖。
在心疼什么?在担心什么?不管他受到什么虐待,不都是他活该吗?他有胆子给自己设局,就得有胆子承受惩罚!
可是,季元熙心里就是别扭。
他上前一步,指着江海的鼻子:“你记住了!我要亲耳听到他说出幕后指使者!”
江海点头:“是,季先生。那季先生上车吧。”
季元熙鼻子里哼了一声,坐进他的座驾。
双眼不能视物的卫子阳感觉到车子开动,身上泛着凉意,自己这一被送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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